六冠神王歎道:“小錦,你我皆是容不得半點委屈的,怎麼可能會一直相愛?”
“那你當年為什麼要答應跟我在一起?”
“我輕許諾言是我不對,但你呢?你就沒有錯嗎?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會受誰約束。可你,處處要我聽你的。我能忍一時,還能忍一世?我辦不到!”
“但我也告訴過你,你要是敢背叛我,我會讓你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價。”
“我……”
“至少我沒有背叛我們的感情,而你,早已背叛。”
“我……”
六冠神王想解釋,但當年那件事就算真的解釋清楚了,又有何用?
“你記住!”小錦說道,“你我最多隻能死一個,我若死了,你要照顧好那個孩子,你要是敢讓她有半分不快樂,無論我身在何等世界,必定找你算賬!”
六冠神王原本想犧牲自己,可他動不了,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小錦做那跟自己類似的事。
孔提雖然也動不了,但心境卻處於變化之中。
他想到了以前的種種。
他既有過目空一切,也有過憤世嫉俗,可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從來沒有為別人真正著想過。
他來神州世界,本是帶著所謂的“正義”,隻要小錦敢禍害神州,他就使用道器打死小錦,為神州除害。
可是現在呢,小錦不但沒有“禍害”神州,反而還要跟韓棠拚命,要讓韓棠引發不了天劫。
他能做到小錦要做的事嗎?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不能。
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憑什麼要犧牲自己,成全別人?
可是,人為了自己本身沒有錯,但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絕對值得尊重。
論境界,他似乎連“妖”都比不上。
“瘋娘們!”韓棠突然大叫,“你以為你上一世造化大,這一世就可以殺我嗎?我警告你,天變一旦來臨,所有人都要死,誰也別想活下來。”
“你放心,除了你之外,誰都不會死。”小錦的語氣很冷。
“我……我……”
韓棠氣得不行,可偏偏反抗不了。
他知道最多兩天,自己就得形神俱滅,至於小錦會不會死,對他來說,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
夜幕降臨,由淺入深。
除了天坑四周籠罩著一層死亡氣息外,神州世界的其他地方,似乎都太平無事了,不會再有災難,也不會死掉一條生命。
此時的海水,與早些時候比起來,顯得特別寧靜,也就煥發出另一種美來。
那隻海鱉雖然沒有變得正常大小,但也變小了許多,如一棟宮殿漂浮在海上。
盡管它的目中有不滿,但由於海皇沒有反對,它便任由李不修、倪眉和小灰,站在自己的背上,哼也不敢哼一聲。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海皇睜開雙眼,望著不遠處的海鱉,對海鱉之上的李不修說道:“你們三個好大的膽子,竟不怕它把你們全都甩到海裏去。”
李不修笑道:“你不吭聲,它也不出氣,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
聞言,海皇為之無語,有種“好有道理”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海皇才說道:“你小子的造化雖然比不上石天生,但比起他來,我更希望你能成為神州之星。”
“什麼意思?”
“不如這樣,你來做神州之星,但前提是你要打敗我……”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可能是神州之星,也做不了。”
“但你要是做了神州之星,就有機會讓我……”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你我都不例外。我強迫自己,我不高興,而你,也沒有必要委屈你自己。先不說我未必能打敗你,就算我能,那又能改變什麼?隻要神州還在,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到那時候,你會聽小新的?這是你的劫,需要你自己去渡,焉能我說了算?。”
海皇歎了一聲,說道:“你小子雖然才隻有三十歲,但佛法果然……”
“我才二十多,沒有三十。而且我說的不是佛法,隻是一種感悟。”
“反正比我小得多。”
“……”
“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我義母沒想過要殺你?”
“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我不清楚,你要知道答案,除了你義母,沒人可以給得出。”
“我會問清楚的!”海皇叫道,“就算我義母要殺我,我也會問,否則我會永遠不痛快。”
這時,蒼古仙帝從遠處畏畏縮縮的來到了幾裏外,躬身道:“稟主人,四海都已安定。”
“蒼古。”海皇叫道,“你走吧。”
蒼古仙帝神色一變,就要跪在海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