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的確是一顆為人賣命的棋子，但即便是棋子也是有軟肋的。
楊卿的推測沒有任何問題，指使何明的人願意抹去何明的生平，自然是希望對方在合適的時候起到相應的作用。而能夠讓對方賣命，自然是幫助對方解除了某些意義上的危機。
拿到何明的軟肋，指使何明的人就沒有了意義，何明不得不招。
“是小姐指使我的，她要我們殺了肖瑤，我也是在警官大喊一聲後，才知道我們要殺的是肖珂。”
“但那時我們已經沒法收手了，必須殺掉一個人，然後交差，否則我重要的人就會被小姐處理掉，我隻能這麼做。”
“你口中的小姐是誰？”
楊卿冷冷的打量何明。
何明長得人高馬壯，又練過拳擊，渾身肌肉。隻是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顯得格外的脆弱，以及蒼老。
“姚妃，姚氏集團的大小姐。”
“她為什麼想要殺了肖瑤？”
“嗬，”何明冷笑，“女人的嫉妒心吧，畢竟肖瑤是唯一一個和少爺走得很近的女人。當然，小姐不想肖瑤拿到家產，她又偏激，隻能要我們殺了肖瑤。”
審訊室裏又是沉默。
好一會，楊卿才冷笑。
“你以為這就能夠騙到我嗎？”
何明猛地抬頭。
卻聽到楊卿一字一頓。
“如果你口中的小姐真如你所說的，是一個偏激又控製欲極強的人。那麼，她肯定不會讓你們自己殺掉肖瑤，而是要求你們將人帶到她麵前，她會慢慢折磨對方，然後殺了對方。”
何明渾身一顫，沒說話。
跟著來這邊審訊室隔間的諸葛睿卻是心驚膽戰。
看似簡單的謀殺案到底是有多少內情啊？
楊卿是如何從這麼少的線索中挖掘出這麼多的內情？
可怕，太可怕了！
他在隔間裏叫喊著可怕，楊卿卻是在咄咄逼人。
“一個又偏激又有控製欲的女人，發狂的時候，的確很恐怖。但根據你們少爺的話，她也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應該不會髒了自己的手造成更多的損失。”
何明已經不敢抬頭看楊卿了。
“事實上，你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人是肖珂，你們要帶走的女人，也是肖珂。”
“一開始，你們是打算帶走肖珂再處理，後來被人發現，直接下手，這叫殺人滅口。那麼你們之前打算帶走她，應該是要問話的，問什麼話？和什麼事情有關？”
何明避而不答。
楊卿又輕笑了聲。
“拿你的軟肋威脅你，也沒用嗎？”
何明吸了口冷氣，猛地抬頭看楊卿，目光猙獰，卻還是避而不答。
“看來，真正指使你們的人，比餘家輝、姚妃，更有手段，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殺人滅口？”
避而不答。
楊卿定定的看了何明幾秒，確定對方真的不會開口後，才起身往外走。
記錄員有些懵。
楊卿卻是擺手。
“無論你怎麼問，他都隻會說，是姚妃指使他的。各種證據也隻會指向姚妃。”
何明的確是一顆為人賣命的棋子，但即便是棋子也是有軟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