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詩詩’是誰......沒有看到‘詩詩’......”
“好,那我們就找一找‘詩詩’在哪裏,問一問‘詩詩’是誰......”醫生伸手拿起桌上的小鈴鐺,“響完三次鈴,我們就出發,下一個三次鈴響起的時候,我們就回家,明白嗎?”
“明白......”
叮鈴——
叮鈴——
砰——
第二聲鈴鐺響了一半,房門卻突然被重重地推開,“砰”的一聲撞在門後的牆壁上,醫生的鈴鐺嚇得跌到地上,江母掛滿淚痕的臉頰在驚嚇中抬起。
“江田!醒來!”來人還未進門,就先開口高聲呼喊起來。
過於專注的江田也被這打擾驚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似的,隻覺得渾身一陣激流穿過,身體猛然一個大哆嗦,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癡愣愣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來人不顧醫生和江母,三步並作兩步,直衝到江田身邊,搖著江田的肩膀說道:“田田,起來!”
來人靠近,江田這才看清了他的麵目,沒來得及反應,江母便斥聲嗬責起來。
“江彥!你給我出去!”江母擦拭麵部淚痕,自己推著輪椅朝江田這邊來。
“江彥哥......”江田的精神算是在江母的厲聲叫喚中和江彥伸手來攙自己下地的動靜中被喚醒。
她被江彥拖拽著就往門外走,江母看江田被攙起來,一時心急,沒顧上自己尚虛弱的身子,從輪椅上下來就想追,沒防下肢無力,剛走兩步就跌在了地上。江田見母親跌落想上前扶,卻無奈被江彥架著自己同樣虛弱的身體朝門外走,醫生不明所以,想去追自己的病人,無奈江母又倒在自己跟前,不得不先躬身扶起江母。
房內一時間呼天喚地,混亂無比......
江正仁終於趕到時,見躺椅上的江田不見了,醫生卻正扶起江母。
“是江彥!快去追!”江母見到江正仁,無比心痛又不甘的說道。
反抗的江田被江彥用醫用電棒電暈後,便被他抱著匆匆下樓,等到江正仁追下來,大門正好“砰砰”兩聲被關緊。
江正仁火急火燎地追出門口,沒想到看到的卻是發動機留下的尾氣,揚長而去的小車直碾過小區內的綠化草坪,很快就上了出小區東門的主車道......
他氣得捶胸頓足,此時被醫生攙下樓的江母也匆匆趕到,見他孑然一身,不由得哭倒在他懷裏,一直強忍的淚水決堤似的,淌個不停。
江正仁撫著懷裏的妻子的後背,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辦啊!怎麼辦!我是造了什麼孽啊!造了什麼孽!田田啊——”
“田田肯定會相信我們的,你要相信我們的田田,她上一次也那麼相信你呀!沒事,不要自己嚇自己......”
“不——”江母聲嘶力竭的仰起頭來,“她想起來了,她記起來那片樹林,她記起來有個叫‘詩詩’的女孩!她就快要記起來了——”
“不知道‘詩詩’是誰......沒有看到‘詩詩’......”
“好,那我們就找一找‘詩詩’在哪裏,問一問‘詩詩’是誰......”醫生伸手拿起桌上的小鈴鐺,“響完三次鈴,我們就出發,下一個三次鈴響起的時候,我們就回家,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