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娟覺得高池就是故意嚇唬人的,還有不認自己親娘的,今天要是妥協了,以後還有她這個當娘的說話的份兒嗎?一把拽過行李,“行,我們走。我們走。”

高迎冬有點不敢走,被陳玉娟拽了出去,兩人走到門口,也沒見高池和高明出來攔著,心裏瞬間就沒底了。

走到巷子口,停下腳步往後看了看,人沒跟來,陳玉娟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放,坐在上麵,“這倆死孩子,是鐵了心了?娘都不要了。”

高迎冬看著黑漆漆的天,想想今天晚上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心裏開始發慌,“娘,今天夜裏,咱住哪兒啊?要不,咱哭吧,把街坊領居都招來,看她們嫌丟人不?”

陳玉娟看了高迎冬一眼,“你不嫌丟人我嫌丟人,再說,你以為這是在咱村裏呢,七大姑八大姨都幫自己人,這誰都不認識,人家看笑話。”

高迎冬一臉擔憂,有點沉不住氣,“那咋整啊。我看高池那是鐵了心不認咱了。這四年多,他不在家,跟咱感情都淡了。”

陳玉娟想了也想,也是。高池音訊全無四年之久,回來之後,和之前就不一樣了,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以前跟匹脫韁的野蠻似得,現在就是倔驢,家人的話,他是一句都不要聽,惹毛了,直接攆人。

想想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兒子這樣對自己,陳玉娟又開始掉眼淚,“他,他不會真不認我這個娘了吧?”

“以前肯定不會,現在看這樣子,說不準。你說,咱家高家上輩子是不是欠了蘇嫿家啊?高池和蘇嫿在一起,咱勉勉強強答應了,現在倒好,高明又和蘇月搞一塊去了,這讓村裏人知道,不得笑話死嗎?

我看,咱要不回去,態度好點,先把高明弄回去,等給她找個媳婦兒,小日子一過,他就把蘇月給忘了。我之前,以為二春說的是假的,現在一看,高明還真是瞧上了那蘇月。”

母女倆第一次出遠門,這裏又人生地不熟的,天黑漆馬虎的,外麵也沒了行人,想回高池那兒又拉不下臉,又困又累又餓,就想找個地方休息休息。

大概八點的時候,高明出來了,肩膀上架著夏夏,一邊走路,還一邊逗著夏夏玩,小家夥樂嗬的咯咯直笑。

剛出巷子口,卻見牆角蹲著倆人,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仔細看了看,“我當誰呢,原來是您二位啊。”

高迎冬一看是高明,急忙上前,“高明啊,高池還生氣呢嗎?你說他咋那麼大火氣呢,不就是說他兩句嗎?”

高明本來就是出來找她們的,看沒走,心裏鬆了口氣,但戲還是要做足的,“說兩句?你們話裏話外,都在罵我嫂子和蘇月。

我哥多寶貝我嫂子,你們非要罵我哥的寶貝,他能不火嗎?還有蘇月,人家招你們惹你們了,一進門就罵?”

“誰讓她勾引你的。”高迎冬失口就來了這麼一句,高明臉當下就黑了,“她哪兒勾引我了?你們看著了?人家壓根就瞧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