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白雪皚皚的詠雪關,安鑫第一次感受到原來人在大自然麵前是如此的渺小,那種隨時有可能被大自然淹沒的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和大自然比起來是那麼的不堪,他突然想起了一個笑話,叫做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都說有著不同的心境去看同樣的風景,你就會有不同的感受,他一直以為這是錯的,現在看來還真是的。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聲,他什麼時候居然變成了這番模樣。
在另外一麵的董智則是看著腳下的雪山,坐在那裏,神色有些呆木,好像並沒有因為這次這九死一生的任務而有什麼心情的變化,好像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任務。
他不是第一次執行任務,但是作為敢死隊的人卻是第一次,因為這本來就是送命的任務,他自己都感覺很是吃驚,這樣的任務,他為什麼如此的不在意。
難道他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嗎?可是腦子之中出現了安鑫的模樣,他在想要是自己真的死了,他應該會傷心吧?隻是這樣或許也好,他終究是一名過客,隨著這時間的流失,他會忘記他,這樣對他很好,對自己來說有這十三年真的已經足夠了,他很滿足了。
十三年他體會到了很多東西,他在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的短短幾十載,可卻又是永恒的,因為你在你有限的生命之中可以體會整個曆程,酸甜苦辣。
“首長,您還好吧?”一個看上起長相很是俊美,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的士官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他在想眼前的人比起安鑫可不是一般的好,可是為什麼他卻沒有對他有那種感覺,這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奇怪,回神之後,他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都準備好了?”董智看了一眼身後的眾人和那落石。
他們點了點頭,看著外麵,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擔心還有悲壯,他們一直都知道他們會死在戰場上,因為他們是軍人,守護國家的邊防,這本來就是他們的任務,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天來的如此的快。
“記住了,我們的任務是攔住那些人,所以在此基礎上盡量活著。”他的聲音還是冷酷的要命,這讓人真的很難相信這聲音來自眼前的人。
“開始輪流放哨,兩人一組,其他人開始休息,保持體力。”他說著指著之前和自己開始的士官,道:“你和我一組,先巡邏。”他輕聲說了一句,隨後走出了山洞。
這裏的雨滴都無比的寒冷,雖然還不至於結成冰,但卻讓人骨子裏感覺到寒冷,那種深秋之中的寒。
在冬天的溫度肯定要比深秋低,但是人們總會感覺到深秋的寒比冬天更盛,因為沒有準備,你就會感覺寒。
那士官在董智身後跟著,踩在雪上發出吱吱的響聲,倒是別有一番感覺,隻可惜這不是這一個賞雪的好機會。
“首長,都說你們南方很少看到雪,這是真的嗎?”不知道多久之後,身後的人這才輕聲的問道。
董智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比起北方的雪,南方的雪真的少了很多,也不像北方的雪這樣落在地上形成白茫茫的一片,南方的溫度比較高一些,所以落在地上雪就會化成了雪水,所以並不會形成這番模樣。”
那人眼裏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輕聲,道:“我一直聽說南方是好地方,想去看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董智看著眼前的人,低垂著眼眸,道:“是個好地方,有機會去看看!”
其實有些東西,你不說明白,心裏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對他們來說到底有沒有機會,這真的很難說。
二人雖然這麼一邊說話,但是那眼睛卻一直盯著不遠處,隻要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就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董智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後麵,有些茫然還有傷感,總之有些複雜,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
“首長,您和安首長關係很好吧?”他來的晚,在二人之前就來過左亭也不知道,隻是他能看出來,首長看著安首長的眼神沒有那麼冷。
“哦?你能看出來?”董智倒是真的有幾分意外。
那人不好意思的輕笑,道:“您總是給人一種冰冷拒人千裏之外的感覺,雖然你看著安首長的眼神也差不多,但是那種感覺不一樣。”
董智楞了一下,因為他真的沒有發現這個,這真的讓他很是吃驚,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安鑫和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誰知道不管你怎麼改變,終究還是不同的。
“是啊,我們關係很好要。”他低著頭,看著腳尖。
“我之前上軍校的時候,也有一個和我關係很好的戰友,後來他犧牲。”那人眼眶有些微紅,可以看出來他終究還是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