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時候，他獨自再次出現在蔣芸的病房。
她好像早就猜測到他會來一樣，並沒有睡，而是坐在那裏。
她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忘川，眼裏帶著幾分懷念的神色。
“你扶我出去走走吧，都好多天沒有出去看看外麵了。”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疲倦。
忘川微微點了點頭，就這麼扶著她向著外麵走去。
那吹過的寒風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我給您去拿外套吧！”忘川怕她受涼，輕聲開口道。
“沒事的，現在感覺挺好！”她感受著那新鮮的空氣，那種感覺很好。
他這才安靜的扶著她在外麵走著。
“我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能查到我。”蔣芸一邊走著，一邊開口道。
忘川有些不好意思，被人家這麼說破，總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和王明陽真的不算熟悉，我和他認識主要是因為思雨的父親。”她眼裏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忘記，可是現在看來自己並沒有真的能夠放下啊。
忘川並沒有打斷她開口，他知這話肯定還有後續的。
“其實我當年做了小三，別人的小三。”蔣芸的話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蔣芸眼裏帶著淡淡的嘲諷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忘川微微蹙了蹙眉頭，不知道怎麼去接這個話題。
“我知道我在別人眼中就是那種不知道廉恥的女人。”她的神色很是平靜，沒有什麼懊惱，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好像在敘說著一件很簡單的事。
“我認識思雨他爹的時候二十歲，那時候我就感覺這個成熟的男人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魅力讓我放不下。”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他早就結婚的事，我就來到了燕京，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懷上了他的孩子。”她的眼裏帶著幾分向往和懷念，還有一些說不出其他的情緒。
“那您不恨他嗎？”忘川輕聲的開口問道。
蔣芸淡淡的開口道：“怎麼可能不恨呢？當初恨不得殺了他，可是那又怎麼樣？”
“我還要活著，我還要照顧自己的女兒，慢慢的愛消失了，恨也淡了。”她眼裏帶著幾分嘲諷道。
忘川能體會她的那種感受，當年母親獨自一人帶著他們兩個的那種生活到底有多難，他是知道的。
他當初也問過母親，她那一段時間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她告訴他，就因為他們兩個。
一個有了孩子的女人，就會變了。
“那王明陽？”他輕聲的問道。
蔣芸苦笑了一聲，道：“你看我這給你亂扯了一堆。”
“王明陽就是他的朋友，後來他不知道怎麼知道我在燕京的消息，說想安排我，被我拒絕了，王明陽也被下發到了淩懷，他就托王明陽照顧我，我們也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的。”她輕聲的開口道。
忘川深深的吸口氣，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的話，蔣思雨的父親恐怕身份也不簡單啊。
“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為什麼對王明陽這麼感興趣？”蔣芸波瀾不驚的開口道。
“我姐和王明陽的兒子王梓是情侶，他現在那邊有危險，所以讓我查點東西。”他倒是並沒有隱瞞什麼。
蔣芸微微楞了一下，轉而變的平靜了起來。
“恩，所以你查到了我？不過你感覺這有什麼用嗎？”她神色淡淡的問道。
“王梓說當年他父親專門給他提起過，他要來燕京，他懷疑當年他父親將什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您！”忘川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嗎？可是他並沒有什麼東西交給我啊。”蔣芸心裏可沒有表麵這麼平靜，她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從忘川的話語之中也能判斷出那東西肯定是極其重要的。
忘川輕聲，道：“我知道您現在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您要是真有的話，我會讓王梓過來的，到時候您親手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