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躲在莊望劍身後,衝著藍玉大扮鬼臉。
藍玉隻能平定下心中的怒火,對著莊望劍笑著說:“都是我將她慣壞了!”
莊望劍若有所思:“能這樣口無遮攔的講話,總比無話可說的好。讓田兒一直跟著你,也是不錯的。”
然後藍田便洋洋得意地對著藍玉:“看吧,劍哥哥也在誇獎我了呢!你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藍田七歲的生辰,晚宴辦的異常熱鬧。藍田本就是愛熱鬧的一個人,府中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十分疼愛這個嬌氣又可愛的女孩子。所以大家都盡心盡力的讓藍田開心。藍田在府苑裏到處跑,一副很忙碌很頭疼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到處添亂,弄得下人們又是笑又是愁。莊望劍看著藍田歡快的樣子很是欣慰,本想去逗藍田,卻發現自己總是不自覺地看的那個方向漸漸地變得燈火通明。於是,心中湧起一分不祥的預感。
早幾日的時候,莊望劍便要走,若不是藍田一直纏著他讓他在她生辰之後再走,他斷然不會留到今日。他急切的想見到錦兒,他渴望兩人冰釋前嫌的一天。看著藍田聽話的坐在桌子前準備吃飯,莊望劍覺得應該沒有問題了,於是他對藍玉說:“我始終放心不下她們兩個,我想,今晚或許我該去看看她們。”
藍玉點點頭,讓他離開,正在莊望劍要上馬的時候,又說:“多陪著她。”
莊望劍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絕不會重蹈覆轍。“
然後,他跨上馬,絕塵而去。
逐府是逐華以前的府邸,逐華死後,錦兒便將下人全部遣散,若不是錦兒幾年前遭遇不測,逐府便真的隻有錦兒和弦兒二人。現如今,裏麵至少還有藍府派遣來的護衛。
錦兒不願意寄人籬下,隻不過在七年前她就已經和父親斷絕關係,加上要養育弦兒,也隻能接受藍玉善意的幫助了。但無論如何,她絕不會奢侈到像今天這樣,將逐府那麼大的一個宅院全部的燈都點亮。越是接近逐府,他心中的不安越是被放大。
遠遠地,莊望劍看見逐府的門前坐著一個小女孩,像是在等待些什麼,看見下馬來的莊望劍,她便起身迎上去,將一個紅色的錦囊遞上去,不等莊望劍打開,就轉身向逐府內走去。莊望劍跟上去,拉住她,喚道:“弦兒,這是什麼?怎麼了?”
弦兒抬頭看看他,然後繼續向前走:“跟著我。”
莊望劍知道,弦兒向來不是一個話多的孩子,或許是錦兒病了,或許是房子漏水了,又或許是別的什麼。所以說,隻要跟著弦兒,馬上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何況,弦兒的表情那麼平靜,或許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不過是他想多了。
今夜的逐府大得像一座迷宮,莊望劍的內心焦灼之至,卻也隻能跟著弦兒平靜而且短小的步伐。他記得曾經他在羨慕逐華能夠靠自己的能力得到那麼大的府邸,如今他也能有相同的實力的時候,卻發現再大的府邸都沒有辦法填充心上的空洞,索性就不再建造府邸。想著想著,終於,弦兒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到了。”弦兒說,然後她向裏麵喊:“娘親,有客人來了。”
沒有回答。
莊望劍的內心在顫抖。他用內裏感覺到,在這附近,隻有他和弦兒兩個人。他想,也許是錦兒到了別的地方而弦兒不知道吧,他顫抖著,將門推開。
錦兒靜靜地伏在書桌前,如同睡著了一樣,甚至她的背上還有弦兒披上的薄毯。整個房子被黃色的燈光照亮,一片溫暖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