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春天！春天！什麼天？不是讀書天！
小森聲音清淺，噥噥細語地唱出來，讓他出了神。
“好聽嗎？”
“好聽。”
這孩子，說話真老實！
“小琳唱出來更好聽，小孩子的活潑、天真、爛漫全在童聲裏。”
小森想妹妹了。
竇蕭認真地看著她，“你唱的也很好聽，讓人心向往之。”
小森被他突然的認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隨口傻笑道，“嗬嗬，謝謝你的誇讚。”
趕緊快走兩步，讓風帶走臉上的燥熱。
一個三十來歲的老阿姨，竟為小屁孩兒一句讚美，害羞了？
媽呀！太不要臉了！
小森強烈鄙視自己！
夏天熱，旅遊熱潮又還未湧現，植物園的確算是清幽之地。
兩人累了就在石階上坐會兒，渴了有水，餓了吃果子。
兩人一路晃蕩，出園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走，咱們去菜市場買點新鮮蔬菜，回去做飯，爺爺估計等急了。”
書包吃空了，小森從竇蕭身上討了回來。
他背了一路，後背都汗濕了。
一路上習慣了竇蕭的沉默，小森反倒輕鬆，因為她也不是聒噪之人。
遇到喜歡的植物就蹲下來研究她自己的，該寫寫該畫畫，至於竇蕭，手裏也有一個筆記本，不時寫寫畫畫，也不知具體在做什麼。
離植物園不遠處，有一個生活區，菜市場還挺大，難得裏麵有一個海鮮攤販，讓小森驚喜了一把。
兩個靚麗的少男少女去賣菜，總是討人喜的。
除了買的，大媽們總會多塞一把蔥在他們手裏，還不住誇讚。
“這年頭的孩子哪有這麼懂事的喲。”
“這麼個大熱天還出來買菜！我家那小子，坐著都嫌熱，恨不得一天到晚泡在水裏……”
“就是就是……”
倆人坦然地在大人們歆羨的注視下，上公交車，回家了。
體貼地讓她靠窗坐，將菜都放好，才拿出筆和本子繼續寫寫畫畫。
小森這才看清楚，“原來你在畫地形圖啊？咦～這是我們剛才去的那棟建築麼？你竟然都能畫出來？”
竇蕭抿嘴不語，繼續低頭在本子上塗抹。
有一會兒，小森驚呼，“這是植物分布圖麼？天哪，你這是什麼逆天的記憶啊？”
逛園子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問幾個問題，比如這是什麼植物？什麼季節開花？一些簡單的生長習性。
小森能回答的就回答，不知道的就老實說不知道。
到家的時候，他將本子往她懷裏一塞，“送給你，賠罪。”
然後拎著菜，背著背包，傲嬌地下車了，留下原地發怔的小森。
直到司機催促，才趕緊快步跟上。
這人，是為昨天的事情道歉麼？
以這種方式？
媽呀，小森簡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此時的心情。
其實，植物園的植物分布圖，梅老頭昨天就給了她一份。
今天，她就是按著圖裏的標注，去原地考察之前沒有見過的植物。
她也有個小本本，隻是兩人的記錄內容完全不同，卻又是契合的。
春天！春天！春天！什麼天？不是讀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