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噘嘴兒，“祖奶奶又戳我的痛處，明曉得媽把錢抓得有多緊。”
“那你哪兒來的錢呀？要不……”
老馮氏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森打斷了，附在她耳邊道，“我跟您講哦，我和別人開了一家花茶店，離花店不遠，這事兒千萬別告訴我媽啊。”
老馮氏笑著問，“幹啥不告訴你媽？”
“我的分紅股份不多，就想攢點零花錢。媽把錢卡得太緊了，我想做的事情，說服她太難，所以……”
後麵的話，直接眼神表達。
老馮氏點點她額頭，“你這個小機靈鬼，做生意不比別的，要小心些。”
“祖奶奶，這裏還有您一份呢。”
“我一份什麼？”
“您的花茶配置秘方啊。對了，我給你還買了一份禮物，上次去武市買的，本來昨晚想跟您的，後麵忙忘記了。”
說完，跑回自己屋裏，抱出來一個紅匣子。
“什麼？”老馮氏也很好奇。
好些年沒人給她送過禮物了。
以前，自己的兩個姐妹逢年過節都會送禮物，後來被蘭正國一次次搜刮，寒了心，也不再送東西來了。
姐妹來看她，最多帶些吃食，喝喝茶說些閑話，便各自回家了。
如今，一個個年歲大了，也走不動了。
上一次見麵，還是被蘭正國叫過來，關於自己養老的事兒。
場麵混亂，三姐妹甚至連話都沒講幾句，就匆匆走了。
臨走前滿眼的擔憂，她看在眼裏，卻有苦難言。
“這是一套茶具，聽爸爸說，您最愛喝茶。”
“我的小森有心了。”
老馮氏摩挲著紫砂茶壺、公道杯、主人杯……喃喃自語，“好些年，沒好好喝一杯茶了。”
“我還定了一個茶盤，石匠說要花些時間。”
小森坐小板凳，趴在祖奶奶的膝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等花園慢慢成型，我就在裏麵蓋一個茶室，您喜歡什麼樣的？樹木多，還是竹子多一些？”
老馮氏笑了，“你腦瓜子裏一天到晚琢磨了多少事兒啊？你媽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氣，住著這房子，你還想著蓋茶室？”
小森嘟著嘴兒，“祖奶奶，我想法可多了，您說要怎麼才能說服媽呀！”
老馮氏歎氣，“你呀，不要著急。你媽其實也是為你好，隻是她的眼界限製了，她有一個好爺爺，可惜他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教導別的。或者，你太爺爺是故意的吧。一個被身份和家庭限製在巴掌大地方的人，教太多有時候未必是好事，尤其那年月，不太平。”
小森點頭，“嗯，媽一直說太爺爺對我好，可惜，我已經忘記太爺爺的樣子了。”
老馮氏摩挲著她的頭頂，“你太爺爺性情豁達，看事物透徹，是個難得的明白人。你外婆和奶奶都是越窮越要生的人，你太爺爺光是養活這一幫孫兒，已經精疲力盡了。好在你太爺爺也開心，男人嘛，都希望自己家族人丁興旺。”
“我媽也這樣說，估計太爺爺後來也明白過來了，隻是孩子一個個都大了，他又沒精力教育，就隻能拚了命地送媽他們去讀書。”
小森噘嘴兒，“祖奶奶又戳我的痛處，明曉得媽把錢抓得有多緊。”
“那你哪兒來的錢呀？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