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身子一扭,懶得看他,“小森丫頭貼心著呢,又帶了一堆的水果過來,還有菜,雞鴨各宰了一隻。”
花九歌掰過老婆子的身子,問道,“那你是怎麼了?”
“小森丫頭太聰慧了。”
什麼?
這不是應該開心麼?
見老頭子一臉詫異,沒好氣道,“聰慧的人,放在成人身上是好事。但放在她這樣一個朝氣蓬勃的孩子身上,就會很累。而且今天聽她說的一些話,總覺得有些違和。”
“怎麼違和?”
花九歌知道了老婆子糾結的原因,人便放鬆下來,脫下外衫和鞋襪,盤腿坐在榻上,開始泡茶。
如今花店收益穩定,且蒸蒸日上,倆人身體健康,便將之前收進庫房的一些家私物件兒都取了出來,擦亮打油,重新擺上。
之前臥室外間空無一物,如今多了八仙桌、軟塌、茶幾、博古架。
此時,兩人就坐在軟塌上閑聊著。
“小森土生土長在青石村,沒錯吧?”
花九歌點頭。
“她如今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武市。但是,你看她的言談舉止,哪裏像是一個未出過門的小丫頭?”
“這點,咱們之前不就討論過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喜歡她,隻是因為她合眼緣,現在糾結這個做什麼?”
花九歌端一杯茶,放在杜若麵前,示意道,“喝口茶,潤潤嗓子。”
杜若小抿一口,“嗯,還是小森送來的野菊胎,味道好。”
放下茶杯,嗔道,“你先別打斷我,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花九歌一邊喝茶,還不耽誤抬眉看她,“你繼續。”
杜若將下午小森暢想的花園民宿描述給他聽,說完,問道,“咱們是多大年紀,覺得跑不動了,想著歸隱的?”
花九歌想都沒想,“50歲那年。”
“對啊,小森才15歲,她想著不是去繁華的大都市,而是回到農村,過這種半歸隱的生活,不覺得違和嗎?”
花九歌看了她半響,反問道,“是你鑽牛角尖了吧?”
杜若瞪他,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看她怎麼收拾!
花九歌調整一下坐姿,“你回憶一下,一開始見到小森的時候,她的個性是怎樣的?”
杜若沉思了一會兒,“挺安靜的一小姑娘,但主意正,為人處事挺大方。”
“相處一段時間後呢?”
“話不多,對她在乎的人,特別好。做事專注,決定的事情,就會努力去做。”
花九歌給她添茶,笑道,“對啊,她一直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從咱們認識的那天起,就是這樣的人,你現在才開始憂慮,不是鑽牛角尖是什麼?”
杜若拍了他一下,沒好氣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才心疼啊。是什麼讓一個原本應該對世界充滿探索和新奇感的孩子,成熟的如此之快?你不好奇嗎?”
花九歌突然眼神認真,拉著自家老婆子的手,“若兒,咱這個年紀,守住就好。有些好奇,隻能當做看不見。越是不合常理的改變,代表著背後的傷痛越深。知道她的不容易,就多護著些,別去探究。”
杜若身子一扭,懶得看他,“小森丫頭貼心著呢,又帶了一堆的水果過來,還有菜,雞鴨各宰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