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小森撐著厚重的眼皮兒問。
“嗯，感覺自己養大的孩子，被賣出去，有一點點心痛。”說這句話時，寧幺妹有些不好意思。
姐姐家願意讓她賺錢，她竟在那兒矯情。
小森陷入沉睡前，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但也僅僅隻是閃過，就被瞌睡蟲壓倒了。
寒假的第一天，小森睡到自然醒。
哈著白氣走出房門，才發現，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門口白皚皚一片。
清香帶著紅豆獨有香味的米粥鑽進鼻孔，修養一個晚上的腸胃立馬蘇醒，小森衝進廚房，見祖奶奶坐在灶膛前和媽說話。
“好香呀！早啊，祖奶奶，媽咪……我的弟弟乖不乖呀？”說著，在自家娘親肚子上摸了摸，然後又湊上去聽了聽。
寧清哭笑不得，“我穿著大棉襖，你能聽到啥？”
小森嘿嘿笑，“我聽到您肚子在咕嚕咕嚕叫。”
寧清反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小森作勢捂著被拍的地方哎喲哎喲叫。
被剛進門的蘭康寧看見，“這又是咋啦？”
寧清沒好氣道，“我還能把你寶貝閨女咋啦，在演戲呢。”
“你們說，我去考個中戲怎樣？”
“中戲是啥？”寧清問。
“就是一個學習藝術表演的地方。”
小森回答，簡單洗漱後，就打開碗櫃找吃的，被燙的又呼又叫，還舍不得放手。
這模樣要是被宋靈兒看到，估計眼珠子都被驚掉在地上。
一直覺得小森安靜、沉穩，從未見過她如此跳脫幼稚的一麵。
“你不是要種好多花嗎？去那個什麼中戲，能種花？”寧清一本正經的樣子，把小森逗得哈哈大笑。
“媽，我開玩笑呢。”
寧清懶得理她，轉頭問蘭康寧，“我妹還在棚裏？”
“嗯，她說這段時間天氣一直陰著，月季都開始長出盲枝了，估計還在裏麵剪枝吧？”蘭康寧打了盆熱水，嘩啦啦洗了把臉，又把手裏裏外外洗幹淨，開始拿碗筷準備吃飯。
“小琳呢？”小森起床，還沒見著妹妹。
“和你小姨在一起，去叫她們進屋吃飯。”蘭康寧說。
小森抓著一塊大骨頭往後院兒去，地域受限加上方便管理，出後門走不了五米就是大棚區。
從冰冷的室外，突然進去溫暖的大棚，人忍不住打個寒蟬。
“姐姐，你好能睡哦，我都起來半天了。”小琳手裏抓著花，嘟著嘴兒抱怨。
小森不回答，指著她的手問，“花棚裏的花是不是都在你手上了？”
小琳看看手中的花，扭身子環顧一遍花棚，看看姐姐平靜無波的臉，有幾分忐忑，抓著小姨的衣角，囁囁道，“小姨說，我可以剪，才剪的。”
寧幺妹瞅瞅兩姐妹，噗嗤笑出聲來，“沒想到你還有怕的時候哦。”
小琳立馬反應過來，姐姐是在嚇唬自己。
咧嘴嘴朝她撲過去，小森手裏啃完的骨頭還沒扔，被她撞得往後倒退兩步，嗔道，“你是不是又胖了？咋這麼重呢？”
小琳不依，抱著姐姐的腿扭啊扭，“我才沒有長胖，我長高了，上次去看花奶奶，還說我又漂亮了呢。”
“心痛？”小森撐著厚重的眼皮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