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幾次都擰不開水壺。
花九歌看著老馮氏他們進去，就站在門口幫忙觀望，畢竟開門的方式有些特殊。
這會兒見蘭康寧背著人往外衝，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就見人被放平在地上。
花九歌接過小森手裏的水壺，又給蘭康寧搭把手，才發現老馮氏臉色發青，牙關緊咬，手更是冰冷。
“這是怎麼了？”
試圖喂水，卻怎麼都喂不進去。
小森接過水壺，讓蘭康寧幫忙打開牙關，硬灌了些進去。
她不知道祖奶奶是怎麼了，但有一點很清楚，壺裏的水是祖奶奶的救命水，灌也要灌進去。
花九歌旁觀，都忍不住感歎小森的理智和魄力。
蘭康寧已經嚇得四直發抖，腦袋裏是懵的。
等老馮氏一口氣緩過來，大家才發現，小琳不見了。
又是一番慌亂。
人，是在剛才那棟房子裏找到的。
小琳正跪在祖宗麵前磕頭呢，一個接一個，磕的腦袋都紅了。
嘴裏一直念叨著，“讓老祖宗保佑！保佑祖奶奶健康……”
小森當時眼圈兒就紅了，過去拉起妹妹，“祖奶奶沒事了，外麵太冷，咱們先回去。”
小琳一聽祖奶奶醒過來，一骨碌爬起來，還不忘給老祖宗鞠兩個躬感謝。
“老祖宗，您是好人，等祖奶奶好了，我給您帶大白兔奶糖吃，可好吃了……”嘀嘀咕咕說了一通，喊著祖奶奶跑出去。
老馮氏醒來，啥話沒說，光淌眼淚。
蘭康寧父女仨被祖奶奶的眼淚泡的心發酸，眼發澀，就連花九歌喉嚨也發哽。
“外麵冷，趕緊回去……”花九歌理智還在，這樣在北風裏吹著，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老馮氏整個人都是軟的，坐車是坐不穩的。
花九歌騎著車先走，“你們在後麵來，我先去喊人喊車過來接你們。”
公園裏空無一人，花九歌蹬自行車跟踩風火輪似的。
中間小森又喂祖奶奶喝了杯熱蜂蜜水，走了不到十分鍾，就見花九歌騎自行車，一青年推板車跑步過來，上麵還有兩床棉被。
“走，咱們直接去醫院。”花九歌將車扔給小青年，幫忙把人扶上板車躺好，又蓋上棉被，對蘭康寧道。
可老馮氏不同意了，“我回去躺躺就好了，沒啥大事兒，大過年去什麼醫院啊？”
幾個人輪番勸也無用，最後隻得妥協。
小森心裏有數，剛才兩杯紫藤泉水下去，隻要不是很嚴重的內傷，情緒緩和下來，睡一覺，就沒事了。
老人家，血管神經都越來越脆弱，以後要小心再小心。
回去，花若得知幹娘是被自家老頭子帶去那棟木樓弄成這樣，氣得點著他鼻子罵。
“你就不能提前先吱個聲兒嗎？這是小事麼？跟我們一個個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自作主張，直接帶人過去……”
回去用熱水簡單洗漱一二，老馮氏就睡著了。
杜若罵人的聲音很輕，但言辭犀利。
小森見一向樂嗬嗬的花爺爺垂著腦袋聽訓，有些不忍。
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幾次都擰不開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