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揪出背後隨時偷窺的黑影。
想到這些,小森的心沉甸甸的。
起身,吸氣吐氣,灼熱的空氣在胸腔裏翻滾,卻帶不走內心半點陰鬱。
對未來的期盼,對未知的恐懼,還有現實的壓力,蘭小森覺得自己的時間都是偷來的,半點兒都舍不得浪費。
所以,等做好早餐站在大家麵前,已經是三天後的她了。
“姐,我怎麼覺得一個晚上沒見你,就感覺隔了好久好久似的。”蘇鐮咬著包子,眼神兒卻在小森身上遊離。
老爺子懶得搭理他,後半夜還瞅見這丫頭寫東西了,能有多久?
蘭小森趕緊將話題轉移,聊起前兩日剛發現的新芽點,問起蘇鐮昨天記錄的相關數據。
一頓早飯就在小森問,蘇鐮答中,結束了。
外人一聽說是跟花花草草打交道,總覺得很浪漫。
身在其中,親身體驗過的人都知道,花農和農民其實並沒什麼兩樣,你伺候的都是從泥土中長出來的生物,甚至比有些糧食作物需要更多的耐心。
時間在芽點一點點長大中消逝。
蘭小森除了偶爾給家裏打個電話,幾乎與外界失了聯係,白日躬身於花房,和蘇鐮在梅老爺子的吆三喝五中,腳不沾地。
晚上,還有一堆數據等著整理,理論知識需要學習。
除去這些,蘭小森還要打理空間,高二的文化課知識要預習,時間混亂到不知今夕是何夕。
蘇鐮不止一次糾正日誌上的日期,後麵幹脆自己代勞了。
“姐,你是不是太累了?”蘇鐮見她再一次站在門口發呆,半響沒有挪動腳步時,忍不住開口了。
小森搖頭,“剛才想問題呢。”
“姐,你不過大我幾歲,咋就有這麼多問題要想呢?”
小森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等你臨近考試,就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問題要想了。”
蘇鐮一臉的得意,“嘿嘿,那我可能永遠都等不到了。”
蘭小森嘿嘿一臉壞笑,“你很快就等到了。”
蘇鐮驚恐地看著她,“什麼情況?你和梅爺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小森淡笑不語。
蘇鐮急得繞她滿圈兒轉,卻怎麼都不撬不開嘴,隻得妥協。
見他一臉沮喪,小森忍不住勸道,“你要知道,在這個社會上想到得到應有的尊重,學好技能是一定的,但是你還年輕,如何繼續跟在梅爺爺身邊,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蘇鐮茫然搖頭。
“梅爺爺看著像個單純的花匠嗎?”
蘇鐮看著眼前的瓶瓶罐罐,手裏記錄的密密麻麻精確到每一株植物每一天光照的時間、空氣濕度、日生長高度……一係列的數據,他有些不太確定。
“他是個學者,想要跟在他身邊學習的人都是要重重突圍才有資格的。”小森語重心長的說完這番話,就將剩下的空間留給了他自己去思考。
將來在社會上,以何種身份立足,是成長過程中必須要去思考的問題,誰都幫不了他。
你要的越多,付出的自然越多。
當然,還有揪出背後隨時偷窺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