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回頭想怎麼安排等大家都在的時候，想怎麼安排怎麼安排，別這會兒跟我說，我不樂意聽。”
“你這孩子，我這不是做兩手準備麼？”
竇正庭脖子一梗，“什麼兩手準備？沒有！”
此時，他哪裏還有在縣政府會議室拍桌子的架勢，完全就是一個跟家長強的暴脾氣小子。老爺子笑笑，拍拍他肩膀，便不再多說了。
竇正庭偷偷鬆口氣。
回去的路上，因為有阿姨的照顧，小森很悠哉，全程陪同老爺子說笑。
因為杜興的原因，大家都沒什麼心情聚會，便各自回家。
小森是竇正庭的秘書開吉普車送回花家的，兩位老人早就在門口翹首以盼。
進門又是一陣寒暄。
親耳聽小森再講杜家的事，兩位老人不免唏噓一番，“人家說慈母多敗兒，我看杜家是慈父敗家啊。”
花老爺子一哼，“他哪算什麼慈父，不過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男人罷了，也不曉得當初竇恒山看中他哪一點，竟敢放這樣一匹狼在身邊，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花婆婆則更心疼李潔，“李潔又有什麼錯呢？”
“我心裏總覺得不太踏實，如果真的沒什麼事，竇叔叔為何臉上的表情如此凝重？竇爺爺雖然全程都在笑，但是我能看得出，他心裏是擔憂的。”
小森隻差問，難道真有什麼事？
但道理上又講不通，因為竇家真的不缺錢啊，竇爺爺也完全沒理由做這樣的事情。
花老爺子摸摸她的頭，“傻丫頭，官道上哪裏是能用黑白來界定的？你竇爺爺這次真有可能會栽大跟頭，在那個位置上待了這麼多年，說一個人沒得罪是假的。而且，身在其位，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而且中國本就是人情社會，很多忙你幫了，本來隻是分內事。但對於當事人來說，這個忙有可能就是他飛黃騰達或者九死一生的機會，怎能不感謝？這還是簡單的，人情社會很多情，你隻要在這個圈子裏，就得承著，更何況竇家幾代人都在裏麵浸泡著，抓點東西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
小森被這番話徹底震驚了。
難道，這事兒還有被迫的？這完全打翻了她對官的認知。
當然，她兩世的社會經曆，也和官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點兒認知甚至還是從書本上得來的。
書本會教你認識一些知識，但不會教你如何認清社會，現實和理論總是有距離的。
虛心的聽老爺子給她科普了一些最基本的禮節和規則後，小森啞巴了。
“咋啦？”花婆婆一邊縫製手中的衣服，一邊聽爺倆兒嘮嗑，見小森一臉糾結，忍不住想笑。
“既然這麼難做？為何還有人削尖了腦袋要進去？”
“爹，您回頭想怎麼安排等大家都在的時候，想怎麼安排怎麼安排，別這會兒跟我說，我不樂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