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是準備連夜趕製出來，好在村裏還有一個小的造紙廠，不然這會兒想買都不知去哪兒買。
青石村有個很神奇的地方，衛生紙這種奢侈品一般人家都不會買了用，平日裏上廁所用的全是這種陰間用的紙錢，包括之前的蘭家也是如此。
後來，家裏條件稍微好一些，小森堅持要買那種紅色的，五毛錢一刀的衛生紙，家裏才慢慢改過來。而這種陰間的紙錢五毛錢可以買一大捆。
等蘭康寧想起閨女兒來，月亮已經升到頭頂了。
“走吧，回去睡覺，你今天趕路回來已經很累了。”
小森將自己麵前疊好的紙錢收攏好，放進旁邊纏了白紙的筐子裏，“能幫忙做點事情，心裏好受些。”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錯。”
小森點頭，“我不是因為這個，隻是覺得大家都活得好辛苦，也好努力，也好團結。”
小森說著說著就笑了。
蘭康寧現在完全不知道自己閨女兒腦子都在想些什麼，但嘴笨，又不知道如何去問，隻能傻傻地跟著笑。
“爸，你真好！”
小森突如其來的表揚，讓這個老實的漢子差點兒順拐。
“你這孩子，今兒是怎麼了？”
“嘿嘿，就是覺得您很好啊，所以想說給您聽。”小森笑嘻嘻地用手電筒在空中畫了個圈，蹦躂著跑了。
適應了黑暗，月光下走路，手電筒反而多餘了。
父女倆關了手電筒，聽著蛙鳴，踩著滿是露水的田間小路，耳邊的哀樂漸行漸遠，家的燈光漸漸明亮。
進院門的瞬間，父女倆同時吐了口濁氣，相視一笑。
“還是回家好。”小森感歎道。
“是啊，還是家裏好。”
因為親眼看到了一個家的破裂，更加感恩自己家人尚在，平安健康，無論富貴與否，人還在，家就在。
父女倆簡單洗漱，就各自回屋睡了。
小森躺在尚且陌生的房間了，明明疲乏得頭疼，卻無睡意。
熄燈，鑽進空間，躺在紫藤花下，聞著熟悉令人心安的香味，才漸漸放鬆了神經，安然入眠。
第二日，小森沒有再過去，隻有蘭康寧過去，他是八大金剛之一，負責將馮菊送上山。
這一天，馮家兩個媳婦兒也過來了。
能幫的都幫了，日子最後還是要靠自己過下去，別人能幫一時，幫不了一世。
夫妻倆夜裏商量了一下，給馮菊的老娘塞了兩百塊錢，又借了一千斤穀子，不限定歸還日期，家裏剩下的磚瓦也都送給了他們，到時候再請相親們幫忙把屋頂重新整理一下，再修個院牆，老人孩子在家也安全一些。
第二天得知了父母的決定，小森特別驕傲。
沒想到，第三天，馮菊男人就拎著鋤頭和籃子來蘭家了，理由是幹活抵債。
蘭康寧哪裏會同意，“你們家地裏還沒收拾妥當吧？如果你真想幹活抵債，可以在農忙的時候過來。”
原以為將人勸回去就好了。
接過，下午馮菊娘拎著個籃子過來了。
大家晚上是準備連夜趕製出來，好在村裏還有一個小的造紙廠，不然這會兒想買都不知去哪兒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