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康寧腦袋悶在媳婦兒的肩膀上，眼窩子潤潤的。
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他，是魔鬼嗎？”
寧清也不知如何安慰，歎口氣，拍拍他，“睡吧，我不是沒事嗎？”
“可是蘭康田的家呢？就這樣被毀了，當初他說沒錢給小弟娶媳婦兒，還是康田腦子活，說是出去幹活，最後竟然帶回來一個媳婦兒，婚禮沒辦，甚至連彩禮都沒有給一份，就這樣關起門來過日子了。結果呢，媳婦兒現在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兒子將來還不曉得會怎樣，你見到小芝了嗎？在這樣一個家庭了，未來還能好好嫁人嗎？”
寧清看了一眼映在地上的月光，這都後半夜了。
“別想那麼多，自己的人生隻能自己去扛，你這個當哥哥的能在關鍵時候拉一把，但能不能過出來，還是要看他自己，不是嗎？小芝還小，未來的事兒誰知道呢？你別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你不覺得累我都替你累，也心疼……”
說著勸著哄著，總算天亮前眯了一會兒。
第二天大清早，就有人來砸門，把睡夢中的蘭家人嚇得不輕。
“小龍？你怎麼來了？這大清早的，這都不到六點吧？”
蘭康寧覺得有些頭重腳輕，整個人都是飄的，眼睛被強光刺激的睜不開。
蘭小森一向起來的早，見老爸眼睛都是腫的，“昨晚沒睡好嗎？”
寧清跟著披衣服起來，還沒開口，蘭康寧已經被陳小龍拉著奔出去，“蘭叔，您有摩托車，您救救我姐姐，我姐姐快死了，嗚嗚，您快去……”
蘭小森和寧清整個人都嚇清醒了。
母女倆瞪眼看著對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分別往各自房間跑，都穿的睡衣呢。
寧清一跺腳，“這都什麼事兒啊！”
小龍年紀不大，估計被嚇得不輕，蘭康寧反複聽，也隻聽懂出了很多血，人要死了。
這好好的，怎麼會出血呢？
小森第一反應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莫不是出事了？
寧清回屋將小俏放進老馮氏的房間裏，叮囑了兩句，本來想讓小森在家待著，可看看她的神情，又沉默了。
“走吧，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去的路上，寧清問道。
“她好像懷孕了。”
寧清腳下一滑，若不是小森拉的快，人就掉進溝渠裏了。
“她，她不是才才16歲麼？也沒見她帶男孩子回來啊。”寧清覺得這兩日受的驚嚇，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小森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含糊其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聽校外走讀的同學說的，好像校外有個男朋友，但是具體是誰不認識。”
“她住在校外？”
小森點點頭。
“現在女孩子都這麼早熟嗎？”寧清感歎了一句，隨即想到自己的閨女兒，“你呢？你談戀愛沒？”
小森忍不住翻白眼，“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腦袋這麼笨，一天到晚都在學習，還是跟不上，哪裏有時間和經曆去談戀愛啊？而且，我還要看花店和風定小軒的賬本呢。”
蘭康寧腦袋悶在媳婦兒的肩膀上，眼窩子潤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