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媽?楊蓮芝!”蘇錦問。
“我爸媽一直忙於生意上的事,我從小是楊媽帶大的,她是我家的保姆但我一直把她當自己另一個母親,她不聰明也不睿智甚至連家務都做不好,但她卻對我無微不至,她無法去理解我的想法和思想,但她從來不會去糾正和控製我,她給我的隻有包容和溺愛,或許你們無法明白那種感受,好像所有人眼裏我像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但在她眼裏我永遠都隻是一個讓她心痛的孩子。”
我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在精神病院當我把血月凶案告訴景承時,他的表情和反應會那樣悲傷。
我們沒有打斷他,我猜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該對景承說什麼。
景承埋著頭似乎不想讓我們看見他眼中的哀傷,繼續對我們娓娓道來,那個變形金剛模型是全球限量版,楊蓮芝為了買到這個模型硬是排了兩天的隊,她沒有素質也不將道理,甚至還插隊和人發生爭執,她像一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和人對罵撕扯。
最終楊蓮芝如願以償買到了模型,當她興奮不已站在景承麵前時,景承看到的卻是一個頭發散亂衣服破碎,臉頰上還有淤青的女人,她雙手將模型遞到景承麵前,笑起來的樣子如同她才是那個得到生日禮物的孩子。
景承從來不會卻玩具,隻要他想要的東西父母從來都沒讓他失望過,景承的父母一直認為錢的萬能,但再多的錢也買不到楊蓮芝給予他的那份母愛。
景承背過臉,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們看見流淌下來的眼淚,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哭,第一次是他跪在我麵前求我救顧宛如的時候。
楊蓮芝是他失去的最後一個親人。
“那個模型並不是我最喜歡的,但對我來說卻是最重要的。”景承一邊說一邊慢慢打開桌上的糕點,裏麵竟然是豆沙糕。
“你,你見過楊蓮芝?”蘇錦注視著豆沙糕吃驚問。“約楊蓮芝出去的人就是你!”
當然是景承,還有人能讓楊蓮芝重新下廚,還有誰能讓楊蓮芝看著照片觸景生情,我猜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景承,並不是因為景承的無情,而是他不想再因為自己失去身邊至關重要的親人。
“我生日,一個星期前是我生日,我並沒有認為這個日子有什麼特殊,但卻讓我想到了楊媽,所以我給她打了電話,我聽到她在電話裏哭,一邊哭一邊罵,問我到底去哪兒了,像一個找到失散多年兒子的母親。”
“她特意給你做了豆沙糕……”
“事實上我並不喜歡吃豆沙糕,但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景承拿起一塊豆沙糕細細咀嚼,我看見淚水流沿著唇邊流進他嘴裏,我猜那豆沙糕一定會很苦澀。“因為她沒有修養也沒有內涵,她隻會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留給我。”
“楊蓮芝在見過你之後就……”陸雨晴聲音細若蚊吟。“就遇害,血月行凶殺的所有人都和你有關,看來凱撒這一次的目標是你。”
“當然是我,你們應該還沒有找到楊媽遇害的第一凶案現場吧。”景承一邊吃一邊說。
“沒有。”
“就是這裏。”
“什麼?”
“父母死後我就再沒有回來過,但楊媽還是一如既往來收拾和打掃,她堅信有一天會等到我回去,凱撒知道我不敢回到這裏,知道我沒勇氣麵對發生的事,但他還是把我引了回來。”
“這就是你剛才想要告訴我們,更吃驚的事?”
“不,不是這些。”
“這裏承載了我所有童年的回憶,我拯救陸黎川讓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我向往著去揭開聖胡安城堡的寶藏秘密,我用生命去證實了真理,還有那份沒有血緣關係的母愛,即便我老去的時候,這些回憶也都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瞬間。”
景承舔舐嘴唇咽下嘴裏的豆沙糕,一個人默不作聲獨坐了很久。
“你們不是想知道這一次凱撒的目的嗎?我可以告訴你們。”
“是什麼?”
“對於警方來說血月行凶謀殺的是人,但對於我來說,血月在謀殺我所有美好的記憶。”
“謀殺記憶?!”我們大為疑惑。
“這些記憶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隻有我自己才知道,凱撒卻將我所有美好記憶用血腥和死亡的凶案來再現,他謀殺了我僅存的美好,他,他讀取了我的記憶,但我卻不知道凱撒是用的什麼辦法。”景承慢慢抬頭看向我。“這就是為什麼我要讓你學會對敬畏和謙卑,我們的敵人強大到難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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