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雪得意地強調道：“這是商業機密，不得外傳！”
楊林搖頭歎道：“現在資產評估機構就是一個笑話，對國有資產評估過低，把西瓜當芝麻來賣，你們雷家可掙大便宜了。”
雷雪解釋道：“確實是芝麻白菜價，但是，市政府和國資局還求著我爸去買廠子呢。不信的話，你問問采菱學姐，這事還是湯市長主持的呢！”
楊林望著采菱好奇地問道：“還有這事？”
采菱倒是知道一個大概，無奈道：“即將破廠的中小國企就像是垂死的屍首，會招開大量的禿鷲光顧。這幾年省城來了一大堆公子哥們，他們全部都在空手套白狼，借銀行的錢低價買下工廠，然後倒手轉賣出去，結果自然一地雞毛，這情況相當恐怖……風雷集團多少是在真心實意地幹實業，十多年來培養了一大批企業骨幹，就連雷雪，都比一般國企的領導有眼光有能力。幸好我爺爺是外交官，我家是從京城來的，在部委還有些關係，所以我爸爸能扛住，不讓這些省城來的禿鷲來分食國有資產，不然這兩個廠子早就沒有了。”
楊林恍然，難怪南劍市在經曆了九六年、九七年的低穀後，九八年馬上翻身，一躍成為閩中、閩北經濟最活躍的工業中心，原來都是這些大佬們在幕後操縱著一切，自己算是白擔心了，不過，他仍然歎息道：“主要還是有責任心的國企幹部也太少了。”
采菱道：“有是有，但一旦企改成功，立即被提拔到了部門領導崗位去了。”
這時，初晴過來，帶著兩名服務員，把火鍋的鍋具、食材一一端了過來，這裏生意相當火爆，主要是雷家經營思維非常不錯，根據客源調查，以閩南菜、榕城菜、南劍菜三分天下，楊林等人是南劍土著，因此初晴就要了一些的沙陽小吃，各種活肉、果條、煨豆腐、白斬鴨、魚片什麼的。
雷雪主動給采菱、楊林和初晴倒酒，一邊勸道：“楊林，別想那些不開心的，這是一個除舊迎新的時代，你已經開創了全新的行業，旅遊業和閩學文化，足以名載史冊。”
她慷慨激昂地舉杯道：“為了三萬塊稿費，幹杯！”
楊林舉杯喝了一口道：“俗！文學藝術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
雷雪喝了酒後，臉色微紅，坦然道：“我就是一個商人的女兒，一本書再優秀，如果賣不出去，就是一件失敗的商品。”
“楊林的創作思維非常貼近市民文化，注定他是一支優質股票，值得投資，以後會越來越值錢。”采菱戲謔地笑道，然後和雷雪、楊林、初晴各碰了一下杯，品了一口。
初晴聽了心嘭嘭直跳，黑漆漆的杏眼煥發著一層金芒，但仍然強調一聲道：“這次收到的並沒有三萬，隻有兩萬七，還要扣除個人所得稅。”
“那已經非常高了，我當公務員四年，工資和老師、工人基本差不多，都是五六百左右，楊林一個月掙的稿費，相當於我五年的收入！”采菱感歎著，內心相當滿意，這是一個改革開放、市場經濟的年代，看一個人是否成功，除了人品、情趣、學識外，還要以收入來衡量，她也沒能免俗，楊林越成功，就說明她的眼光越好，“以身相許”就越發值得。
雷雪得意地強調道：“這是商業機密，不得外傳！”
楊林搖頭歎道：“現在資產評估機構就是一個笑話，對國有資產評估過低，把西瓜當芝麻來賣，你們雷家可掙大便宜了。”
雷雪解釋道：“確實是芝麻白菜價，但是，市政府和國資局還求著我爸去買廠子呢。不信的話，你問問采菱學姐，這事還是湯市長主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