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各懷心機(1 / 2)

肖副總本名肖捷,四十出頭的年齡,當然這不是呂天凡的猜測,而是歐陽彤告訴他的。然而他從未想到,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竟也能散發出如此驚豔的魅力,他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否整過容。

看到眼前的肖副總,呂天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魏倩玉,暗暗將兩個女人做了一番比較。結論是,單純從容貌和氣質上來看,兩個人各有春秋。然而這位肖副總畢竟年過四十,比魏倩玉大了近十歲,不落下風,隻從這一點看,應該略勝一籌。而且,肖副總還有一樣魏倩玉不具備的,就是久居上位者慣有的沉著和果斷,反而更能引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呂老板,請坐,剛才實在不好意思。”肖捷臉上罩著得體的微笑,伸出豐潤白皙的玉手虛引一下。

呂天凡趁勢重新坐下,恭維地說:“肖總,以前我總以為當領導是最簡單的事了。不過剛才我才發現,其實領導也很累。”

“哦?為什麼?”

“做下屬的隻需敲幾下鍵盤,一頁頁材料自然就打印出來了。好像隻有領導還在用筆寫字,多累啊。”

肖捷依然微笑著,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淡淡地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也。很多時候勞心者更甚於勞力者,領導和下屬不過勞心勞力之分,分工不同,卻是不可分割的整體。大至國家,小至公司企業,莫不如此。呂老板以為然否?”

呂天凡聽了個目瞪口呆,他不過是開個玩笑,哪想到這個女人竟借用《孟子》裏的一段話,給他上了一課。雖然有曲解孟老先生原意之嫌,但是現在畢竟不是學術討論會,若為這點事上辯上一辯,那就滑稽了。

“嘿,肖總所言精辟之至,小弟實在受益匪淺。若能時常有機會跟肖總談古論今,亦是人生一大幸事。當然,肖總不必當真,這隻是小弟一廂情願罷了。”

在一旁正襟危坐的黃偉傑更是聽得瞠目結舌,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了。這呂天凡說話膽子也太大了,剛剛見麵說了不到三句話,就論兄道弟,竟隱隱露出挑逗之意。後一句話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難道他真把對麵坐的這個女人當成了花瓶擺設不成?

肖捷臉色絲毫沒有變化,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微笑,不動聲色道:“先前聽黃經理介紹說呂老板談吐幽默,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真是幸會了。咱們言歸正傳,不知呂老板對我們之間的合作有什麼具體想法?”

黃偉傑暗鬆一口氣。他對肖捷了解甚深,知道她的思維是呈跳躍式的,常常從一個方麵突然就蹦到毫不相幹的另一麵,很多同事都跟不上她的節奏,叫苦不迭。而現在他終於發現了這樣也有好處,就是從無意義的閑扯直接就能跳到正題上,無需任何過度。

呂天凡也沒料到肖副總毫無征兆直入主題,再在原先的話題上糾纏實屬不智,徒惹人笑柄。幸好來的時候早有準備,遂從背包裏拿出兩頁打滿了字跡的A4紙,雙手呈給肖捷說:“這是小弟落到紙麵上的一些粗淺想法,請肖總禦覽。”

此時黃偉傑剛喝了一口咖啡還含在嘴裏,陡聞此言差點沒噴出來,瞪著眼珠子使勁憋著,終於“咕咚”一聲咽了下去。肖捷若無其事瞥了他一眼,便仿佛被一道利箭刺中,立刻寒蟬若噤,從茶幾上抽出紙巾不知是抹汗還是擦嗆出的眼淚。

兩頁紙用不著多長時間,肖捷便看完了,點點頭說:“呂老板確實大巧若拙,才華橫溢,短短幾十句話裏,包含了太多的內容。不過其中有幾處還要請教一二。”

呂天凡肅容道:“不敢當,還請肖總垂詢。”

這回輪到肖捷差點沒繃住,翹了翹嘴角,穩下心神說:“這一條,我們公司委托的案件需要‘酌情甄別’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權利的說法,比如貴公司有案件是否委托的權力,我們當然也要有是否接受的權力,這需要進行甄別。假如對案件的調查超出了我們能力之外,我們當然有權不予接受。”

肖捷又指著另一處問道:“這裏說在貴公司進行調查的過程中,我們公司有義務予以協助。不知道這個‘協助’是指哪方麵的?”

“這是指貴公司需如實、詳細乃至於毫無保留地提供你們所掌握的有關案件的資料。我們則負有保密的義務。在具體的調查活動中,並不需要貴公司人員參與。當然,貴公司若主動要求派員參加,也無不可,隻是這不影響我們所應得到的最後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