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凡撓了撓頭,幹笑著說:“羅師傅,請恕我孤陋寡聞。我聽說過少林武當、形意八卦,都是久負盛名的傳統武技,這嶽氏散手又是哪門子的絕學?莫非是嶽武穆的功夫?”
羅傑負手而立,那架子像極了電影裏的黃飛鴻,朗聲道:“你說的不錯。南宋抗金名將嶽飛,年輕時曾走遍名山大川尋訪名師,後偶遇一位僧人,授他九式散手。之後在連年征戰中,他又將此九式授與營中心腹大將。這九式散手並不連貫,後人經諸多演化,流傳至今,形成各種流派。你剛才說的形意,便是其中的一支。”
呂天凡驚訝道:“原來這麼厲害啊,那你是怎麼學到的?嘿,對不住,口誤,這問題當我沒問。”
羅傑啞然失笑:“師傅授技,徒弟學藝,有創新發展,也有墨守成規。當今世上會這原始九式者絕對不超過三個人。你的問題沒有錯,我當然是跟我師父學的。”
呂天凡聽得心癢癢的,有些心急道:“那羅師傅是否現在就開始授業傳道?”
羅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這九式散手可左右互換皆為散練手法,分上中下三盤,在萬千招式中化繁為簡、去蕪存箐,咋看起來似有點簡單,卻是精華中的精華。所有的招式千變萬化都離不開最後一擊,一擊傷敵要求你能準確地找到穴位,並用足夠的力量擊中它。”
呂天凡愕然道:“點穴?”
羅傑緩步走到銅人跟前,額首道:“在練習正式招式之前,你應該在這銅人身上的穴位圖進行擊打訓練,並熟悉各條脈絡穴位的開合走勢。因為人身的穴位不是一成不變的,會隨的時辰的改變而變化。”
呂天凡苦著臉說:“這麼多穴位,我哪能記得住,有沒有簡單點的?”
羅傑說:“這不是難事,隻要你記住幾個常用的穴位就足夠用了,主要是你擊打的準確度和力度。因為你已經過了習練內力的最佳年齡,所以擊打時要學會利用肌肉收縮產生的爆發力,最大限度收束到一點,亦能達到不錯的效果。”
呂天凡腦際靈光一閃,涎笑著說:“不用這麼麻煩吧?你可以輸一點內力給我,打通我的任督二脈,不就結了?”
羅傑笑出了聲,搖頭道:“沒你這麼投機取巧的,武俠小說那一套不管用。其實這已經是我所能給你找的最佳捷徑了,隻要按部就班地練習,保管三個月後,至少在普通人麵前,可以唬一氣,再配上你那鬼曉得是什麼異術,說你是開宗立派的大師都有人信。”
一席話說得呂天凡再次心動,於是在羅傑的指點下,先以沙袋做靶子,嚐試著握起鳳眼拳進行擊打練習。按照羅傑的說法,首先要加強手腕的硬度,適應一段時間後再由輕到重在銅人身上練習。同時訓練過後要用白醋或者羅傑配製的藥水泡手半小時,防止手骨變形。
二人一教一學漸入佳境,渾不覺時間的流逝。外邊響起喧嘩和嬉笑聲,接著屋門被推開,露出了趙熾等一眾人目瞪口呆的可笑表情。
……
正值下班時的車流高峰,呂天凡和趙熾搭乘著出租車,盡管大胡子司機緊趕慢趕,最後到達天通漁港之時,仍比原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期間歐陽彤和馮旭亮曾分別給兩人打過電話催促。
羅傑做事從不拖泥帶水,頭天晚上呂天凡也就是一句話,眾人以為這事怎麼地不得等個三五天才能落成,哪知他上午出去轉了一圈,又用了一個中午,就把一切料理妥當,均嘖嘖稱奇。遂忘記了在海水裏泡了一天的疲勞,嘻嘻哈哈玩耍起來。
直到最後呂天凡猛省,今晚還有場同學聚會,而且他們還是東道,若不到場那可真成世紀笑話了。連忙叫上趙熾一同離開。
呂天凡一下午坐馬出拳,早已大汗淋漓,當下也顧不得仔細拾綴,隻用涼水抹抹頭臉,樣子略顯狼狽。趙熾在海邊早把體汗烤盡,加上這些健身器材對他並不陌生,自告奮勇負上指導之責,並不覺著怎樣。他罩著一件淡藍色圓領T恤,明晃晃的大金鏈子掛在脖子上,捏著手包,腆著大肚皮,一步三晃,老板範十足。而呂天凡,依舊套著那條極少離身已成標誌性服飾的暗紅格子大褲衩子沒來得及換,斜挎著背包,氣喘籲籲的樣子,倒真像個跟班的馬弁。
果然,通天漁港的迎客小姐對趙熾畢恭畢敬,而對呂呂天凡隻是禮節性的一笑了之。
他們預定的包間在頂層。通天漁港最豪華的包房都設在這一層。這座包房其實是以套房格局,一進門是一間大餐廳,除了一張大餐桌,平板電視、音響、卡拉OK一應俱全,地上鋪著金黃的地毯,裝潢的極盡奢華,燈火通明。內裏還有一個小房間,裏麵擺布著沙發茶幾以及麻將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