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篁被吼得有點懵。
如果她兌換的這些東西並不是曙光的，那麼這段時間以來，她究竟是在跟誰討價還價？
還有壽命。
這東西太過於虛無縹緲，跟願力一樣不可捉摸，所以她之前一直以為是曙光用了什麼手段，將願力轉換成了壽命，現在看來，多半真的是直接兌換得來的。
可曙光之前不是說，東西是從係統兌換的，而它就是一個係統嗎？
所以這個係統到底是怎樣一種概念，曙光又是怎樣的存在？還是說，曙光這個係統和兌換東西的係統，是兩個單獨的個體？
胥篁越想越覺得糊塗，隻覺得腦子裏跟塞滿了漿糊似的。
沒辦法，係統所涉及的知識體係，和這個世界的知識體係截然不同，她不去深究還好，一旦她強行想去理解，那感覺差不多就跟看天書一樣——
除了一頭霧水還是一頭霧水。
而一旁的曙光說著說著，稚嫩的聲音漸漸染上了哭腔，哽咽著控訴道：“宿主你居然這麼不相信我，你也不想想，我們都已經綁定在一起，以後就是同生共死的夥伴，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害了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胥篁本就混亂的思維，被曙光這麼一哭，更是亂成了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她趕緊甩了甩腦袋，將有關係統的問題拋開去不再想，隨後才注意到曙光在說什麼，臉上不禁有些動容，心裏則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謹慎得有些過頭了？
曙光大概是真的傷心了，說到最後，竟是難過得哇哇大哭起來。
胥篁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當年她對柳風華這條毒蛇，都能夠百般友好千般信任，如今麵對真正救了自己的曙光，她為什麼不能敞開心扉信任它一次？
就因為它一開始就將目的告訴了她，所以她就要防著它嗎？
看著飄在自己麵前，在月色下哭得整個球身紅光一閃一閃的曙光，胥篁抿了抿唇，最終是妥協了道：“別哭了，給我換吧。”
“真、真的？”
曙光抽噎著，將信將疑的問道，問完，還打了個哭嗝。
胥篁沒忍住笑了一聲，道：“真的，換吧。”
左右她現有的這些願力，離兌換續肢丹所需的願力還差得遠，既然曙光這般強烈的想讓她換天上人間係列，那就換吧，大不了以後辛苦一些，重新賺回來就是。
雖然，她一直號稱自己已經有幾萬願力，但實際上也就一萬六千多而已。
曙光終於不哭了，高高興興的給胥篁把剩下三十四本天上人間係列書籍都兌換了出來，凝聚成三十四點金光，麻溜的全部塞進了胥篁的腦海之中。
金光沒入眉心的一瞬間，胥篁隻覺得腦中驟然一沉，好似被人在腦子裏塞進了一座鐵山。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下一刻，她便感覺眼前一黑，然後一頭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胥篁被吼得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