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於臘月二十三日賓天,貴妃娘娘也跟著去了。
太子登基,如今已是景平元年。
陳櫻一一聽完,不解道:“貴妃娘娘的病也是真的?”
顧胤賢搖了搖頭。
陳櫻立即就明白了,沒有再問。
回到了顧胤賢下榻的客棧,陳櫻先是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問顧胤賢道:“那我現在是回京城還是回無錫?”
顧胤賢接過帕子幫她擦頭發,強製她坐在熏籠邊,這才道:“回京城吧,我娘現在在京城,嶽父大人也在。”
“嶽母和兩個弟弟,估計要開春以後才能接到京城裏,到時候剛好能趕上你的及笄禮。”
“隻是……我們的婚事要拖到明年了。”
陳櫻往後靠了靠,順利地靠近顧胤賢的懷裏道:“你幫著新帝安穩朝堂才是要緊事,現在我們這樣,跟成親有什麼區別?”
顧胤賢輕哼了一聲,心想當然有區別,區別可大了。
尤其回京以後,他哪裏還能隨時隨地見她?
更不要提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還能溫暖的抱一抱。
顧胤賢有些委屈道:“我感覺你回來以後都不怎麼黏我了。”
陳櫻懶懶道:“這不是因為一個人生活了好一陣子?”
顧胤賢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便開口道歉:“對不起。”
陳櫻從他手裏接過帕子,自己粗糙地擦著頭發,催促道:“徐玉樓不是還在等你,你們有事先說事。”
顧胤賢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他根本不想理會蕭鴻羽。
“你別叫他徐玉樓了,他是蕭鴻羽。”
陳櫻道:“我知道,不過徐玉樓可比蕭鴻羽好聽多了,而且我也叫習慣了。”
顧胤賢心裏酸酸的,目光也變得幽怨起來。
陳櫻推了他一把道:“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
顧胤賢聞言,心裏才鬆快些。
顧胤賢跟徐玉樓沒有什麼好說的,他是為了新帝,徐玉樓是為了先帝。雖說兩個人辦事的立場是一樣的,但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顧胤賢道:“你先走,我們會晚一些回京。”
徐玉樓輕嗤道:“顧大人到現在還惦記溫柔鄉?”
顧胤賢皺了皺眉,不悅道:“徐圖已經自請去為先帝守陵,蕭大人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
徐玉樓冷笑一聲,不以為意道:“那又如何?錦衣衛除了我,現在朝中還有誰能接手?”
“顧大人行嗎?要是我記得不錯,顧大人乃書香世家之後,怎麼可能會做手染血腥的劊子手呢?”
顧胤賢道:“有一個人能做!”
“誰?”徐玉樓問道。
顧胤賢玩味道:“自然是蕭大人一手調教,順利送出師的趙真!”
徐玉樓瞳孔緊縮,麵容變了又變。
片刻後隻聽他冷笑道:“好,很好。”
“顧胤賢,你給我等著。”
徐玉樓說完,甩袖離去!
皇上於臘月二十三日賓天,貴妃娘娘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