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無惡意,隻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你想原諒我嗎?”
“你畫地為牢這麼多年,已經在償還自己的罪孽了。”我沒有恨你的立場,但要說我原諒了你,那是自欺欺人。這話列缺無法說出口,他向她張開右手虎口,頓了頓又道,“我會馬上離開,隻是還有一件事想問清楚,小亮在哪裏?”
乍聽到這個名字,老婆子一愣,茫茫然回過頭。
“你說什麼?”
“小亮是壞孩子,所以要拋棄他?”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告訴我你把小亮……給誰了,好嗎?”列缺費力地舍去那個字眼。
“小亮?小亮?!”她好像聽到一句笑話,“我以為你已經變好了,可原來還跟當年一樣!真是天性難改!”
“我必須找到他,他是仁義堂挖心案唯一的線索了。”
列缺將竹筒遞給她。她打開筒中字條,見白紙黑字上清晰地寫著個“亮”字,禁不住雙手一抖,接著發出一陣瘮人的低笑聲。
“問錯了問題,怎麼找得到答案?”
列缺不解。
“你不應該問小亮在哪裏,而應該問小亮是誰。”她直勾勾地看著他,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你要小亮?小亮就在這裏。”
列缺感到戰栗。
老婆子擦去淚痕,大步走到列缺麵前,突然惡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還不明白嗎?小亮就是你啊!”
“胡說!”列缺惱怒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頂著你哥哥的名字生活了十多年,連自己原本是誰都忘了?真以為自己是小光?不,你是我的傻兒子小亮啊!”她戳著列缺的腦袋冷酷地笑著,“你哥哥教會你裝成他,教會你活得像個人,我全然沒發現,還把他當成你給送走了。”她捏起列缺的嘴角扯出一道醜陋的笑容,“笑一點吧!說過多少次讓你笑!你們倆笑起來才一模一樣!”她掐住列缺右手的虎口,“就隻有胎記不同,所以你哥哥給你燒了這樣一道傷疤。他那時不過六歲,聰明吧?”
列缺像做夢似的看著她,異樣的眼淚忽然落下。她卻麵露鄙夷。
“哭什麼?該哭的是你哥哥啊,他把整個人生都換給你這個廢物了!他在乎你勝過我這個親娘!而你呢,就像喪星轉世,定要把身邊所有人害死才甘心,如果沒有你,我們一家不會落到這個地步!”老婆子癱坐在列缺腳下,揪住他常服的衣角哽咽道:“所以你不配,你不配啊……他才應該是這樣……”
“啊——”列缺嘶吼著推開她,大步後退。
天外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驚雷聲,電光閃在兩人臉上,一切都丟失了真切的細節。
葉白終於按捺不住破門而入,攔在兩人之間。
一見多了個人,老婆子戒備更甚,撿起手邊的東西一股腦兒往兩人身上招呼,衣服、剪刀、茶杯、瓷碗……列缺沒避開,一隻破碗砸中他的額角,一道鮮血從發間流至下顎。
“我並無惡意,隻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你想原諒我嗎?”
“你畫地為牢這麼多年,已經在償還自己的罪孽了。”我沒有恨你的立場,但要說我原諒了你,那是自欺欺人。這話列缺無法說出口,他向她張開右手虎口,頓了頓又道,“我會馬上離開,隻是還有一件事想問清楚,小亮在哪裏?”
乍聽到這個名字,老婆子一愣,茫茫然回過頭。
“你說什麼?”
“小亮是壞孩子,所以要拋棄他?”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告訴我你把小亮……給誰了,好嗎?”列缺費力地舍去那個字眼。
“小亮?小亮?!”她好像聽到一句笑話,“我以為你已經變好了,可原來還跟當年一樣!真是天性難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