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禦和魔狼眼裏,以前那個不管發生什麼,都能平靜麵對,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以最慈悲之心看待一切的靈然高僧,好像變了。
人消瘦了一圈,也黑了,眼底的陰影好像是從血肉滲透出來,很濃鬱,就算擦也擦不掉,他整個人,都透著悲傷絕望。
遭遇了什麼,竟讓他這般狼狽?
禦帶著人,回到了唐母給他精心布置的院子,其實就在唐府隔壁,一邊在忙著籌辦喜事,而他們這邊,冷冷清清,好像沒這回事一樣。
靈然歇了會兒,到底是沒忍住,說了。
“宇文秦死了,因為救我而死,我遇到地府判官...”
靈然發現自己現在控製不了表情,想故作輕鬆,可肌肉卻始終很沉重,他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喪,可卻也沒辦法,隻能讓他喪著了。
他說的過程有些離奇,換旁人不大會信,什麼判官?黑白無常,還有宇文秦竟舍身喂肉,而他為了見他一麵,幾乎跑遍了天涯海角。
可禦心底沒一絲懷疑,隻是了然的點點頭,怪不得他會變成這樣,堂堂的高僧,這會兒受到的打擊,當真不小。
“近日在渝州城,倒是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
魔狼聽的很仔細,也是個較真的。
一想起宇文秦,那可是個還是凡人時就敢挑戰他的,脾氣倒是硬的很,就這麼死了,的確可惜。
而最近呢?因為雪魅不在身邊,魔狼四處轉悠,越是荒涼的地方就越喜歡,昨晚他還追蹤到一個奇怪的影子,隻是剛一靠近,就消失了。
“當真?”
他這不走心的一語,卻讓靈然的心都提起來了。
魔狼微微一愣,在主子責備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不過,是不是宇文秦,我真不知。”
萬一靈然失望,那可比雷劈還慘,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是失言了。
“在哪兒遇到?帶我去。”
靈然卻是迫不及待,眼睛放光。
這樣的高僧,世人未曾見過,而禦也是如此,看他緊握的拳頭,被捏皺的衣服,莫非...那想法剛要蹦出來,卻被唐府下人驚擾了。
下人匆匆跑來。
“少夫人,我們小公子他...他不見了。”
他哆哆嗦嗦的道。
這下,禦慌亂的不知所措,方才還有空觀察靈然,這會兒卻是一溜煙,沒了個影兒。
“少...少夫人?”
靈然好像受了驚嚇,強忍著眉頭才沒讓它挑起,麵容僵硬的再次重複。
魔狼憨厚的摸摸腦袋,點點頭。
“此事之後再議,咱們先找人,我帶你去找那個黑影。”
怎麼會不見呢?現在渝州城可太平的很,他想多半是唐辛貪玩藏起來了,不在意。
靈然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作為過來人,他深有體會。
顯然,靈然自己不知,在別人眼中,他似乎成了個癡情人。
一眨眼的功夫,魔狼便把靈然帶出了渝州城,撓著腦袋,一臉的不好意思。
“其實,我是在城外看到他的,隻是怕主子知道責罵,還請公子保密。”
而在禦和魔狼眼裏,以前那個不管發生什麼,都能平靜麵對,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以最慈悲之心看待一切的靈然高僧,好像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