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秦在旁側靜靜的看著他，眸中劃過一絲憐惜，但到底是沒多說什麼。
隻是，從那天開始，靈然卻隻食素，連酒都不喝了。
兜兜轉轉，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又走過了兩個村子。
這日，靈然剛要上門化緣，宇文秦依舊跟著，他卻忽然停下腳步。
“你還是別跟著我了。”
如果宇文秦一直在後麵，他能想象到一會兒一定又是無功而返了。
果然，宇文秦很 聽話，在他說完話，一轉眼的功夫，消失無蹤。
靈然如願化緣，還受到那戶人家的招待，吃了頓飯。
那戶人家是一對老夫妻，已經快六十了，兒女出遠門，常年隻有兩人在家，看上去，一貧如洗，過的不算好。
“謝謝老施主的招待。”
靈然有禮貌的低頭感謝。
老爺爺越發的客氣，與靈然交談了好一會兒，問的都是一些有的沒的，但靈然卻看出，老爺爺好像有事相求。
“小僧在靈法寺修行，遊曆四方，為人祈福，老爺爺您若有何疑問和難處，可相告小僧。”
這陣子一直被排擠，如果有人要他幫忙，那真的太好了。
聞言，老爺爺有些尷尬，傻笑著紅了臉。
“是……是這樣的，我家老婆子最近總是噩夢連連，看到我家小兒子總來找她求救，已經連續一個月如此了，老婆子擔心小兒子出事，就想去縣城裏看看，結果去了縣城，小兒子出遠門了，回來的路上，老婆就疊了一跤，後來神誌不清，總說有惡魔要吃她，這些年連覺也沒敢睡，我想向高僧求個平安福，保佑保佑我家老婆子。”
老爺爺大概覺得這不是件大事兒，所以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
靈然聽的仔細，並且慎重，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沒覺得有什麼奇怪，而後便看了看床上的老婆婆。
黑眼圈很重，大概是幾天沒睡覺了，十分憔悴。
靈然沒有感受到邪靈作祟，但看到老婆婆這樣，又不大放心，便盤腿而坐，在那兒送念佛經。
老爺爺見高僧如此，悄悄退下，不敢打擾。
沒一會兒，連日來不敢睡覺的老婆婆總算是安眠了，靈然在此努力了大半個時辰，有些口幹舌燥。
等老爺爺回來看到自己家兒老伴能這麼安詳的睡覺，對靈然更加尊重，還想給酬勞，卻被靈然推拒了，最後給了兩個大餅。
老爺爺還希望靈然能在村子裏多待兩天，幫幫他老伴兒，等情況穩定後再離去。
難得有人要幫忙，靈然欣然應下。
之後，拿著兩塊大餅，高高興興的去找宇文秦，跟他分享這件愉快的事情。
門一關，老爺爺笑嗬嗬的走向床邊。
簡樸的家裏忽然變得陰鬱，在那老頭眼底，藏著一絲絲的黑霧，卻一閃而逝。
“老婆子，你好好睡，有高僧在，咱們什麼都不用怕了。”
老爺爺咧嘴笑道，可那笑容，卻讓人毛骨悚然。
宇文秦在旁側靜靜的看著他，眸中劃過一絲憐惜，但到底是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