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告退,想盡早離開這個不願意呆的地方。
“子清,你為何還要避著我?”
閻王這下受不了了,他不是個能忍的人。
以為過了這麼久,他也去人界走一遭,回來該忘記了。
他們做鬼的,壽命長到無法計算,又何必總記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呢。
這個時候,按照判官先前料想的,自己要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過,轉身回他,自己隻是身在其位盡其職而已。
可是,他卻忽然鼻頭酸酸的,沒勇氣再轉身,就連走出大殿的勇氣都沒有,化成一縷青煙,就這樣離開了。
留下閻王在原地,氣的又去砸殿裏放著的銅牆鐵壁,留下一個個大窟窿。
他要避,那他就去找。
受不了這樣總是躲躲閃閃的,他們一個閻王,一個判官,總能見麵,難道要一直這樣子嗎?他可受不了。
“大白,小黑,我不在時,把閻王殿看好。”
然後匆匆追上去了。
走在地府路上的大白小黑忽然聽到殿下的聲音,可抬頭看,卻不知他在何處。
隨即,一道紅光從通往人界那條路一閃而過,兩人微怔。
剛剛要是沒看錯,先生才剛從那兒離開,怎麼這下,殿下也走了呢?
兩人如靜止般對望了數秒,仿佛知道他們這是在幹嘛了。
這麼一算,靈然已經離開一百年了,宇文秦常常在人界走動,總期待著在某一個地方,某一個時刻能和靈然相遇。
雖然他自己都知道這是妄想,但總算是有那麼一絲絲希望的。
明知道他人在哪兒,卻不敢去找。
宇文秦從來沒這麼慫過。
這日,依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忽然前方上演官差追小偷的戲碼,大家趕忙避開,唯獨他,看到那小偷的模樣,呆愣了片刻,隨之便被狠狠撞倒,那小偷直接撲在他身上。
“對……對不起。”
小偷趕忙道歉,然後抱著偷來的銀子,趕忙跑了。
宇文秦愣然,倒在地上很久,都不曾起來。
剛才那個人……不是靈然。
可是,為什麼那麼像?除了他有頭發以外,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站住,別跑。”
官差拚命的追,指著那小偷非要抓到不可。
那一刻,宇文秦沒忍住,管起了人界的閑事兒。
拽住兩名官差,他們動彈不得,然後見那小偷從街角徹底消失,他才鬆開。
“竟敢妨礙公差辦事,抓走。”
那兩官差氣的臉色鐵青,剛才被這男人抓住衣領提起來,在半空蹬了好半天,實在是太丟人了。
然後,宇文秦就真的跟他們走了。
隻是到了官府,關上門,把人都打趴,無一幸免。
“剛才那個小偷,叫什麼,住哪兒?”
原來,他那麼配合的跟著來這兒,是抱著這樣的目的。
和靈然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那個小偷叫易安,家境貧困,是個書生,原本準備去考取功名,可誰想到,母親忽然重病,他隻能留下來照顧重病母親。
可沒錢看病,他擺攤賣字賣畫,也支撐不起醫藥費,這才起了歹心,偷了路人的荷包。
說完,便告退,想盡早離開這個不願意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