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嗯了一聲。
阮玲悄悄讓自己保持剛才的姿勢,慢慢閉上眼。
剛做好這一切,紀宣轉回身,再次傳來一道低沉的嗯的一聲。
“夫人受傷在住院,這幾天都在國內,有事跟段珩說。”
後麵的話,他說的是英文。
阮玲聽著,心中莫名一暖。
同時覺得有些後悔,她這般就是在利用他。
縱然程伊喜歡他,而他又留她在公司,雖然一切都充滿了疑惑,但她還是堅信他是愛她的,隻有唯一。
想到此,阮玲想睜眼告訴他,自己騙他的。但是教訓程伊,還是必要的。
以她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諸之。
就在她下定決心,耳邊傳來開門聲。緊接著,病房陷入死寂。
她猛然睜開眼,剛撐著身子坐起,房門再次被推開。幾乎是同一時間,她跌回床上,來不及閉眼,來人已經進來。隻是一瞬間,她猛然鬆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躺著微喘著。
“於曼,你可嚇死我了。”
“媽媽.......”
她一出聲,被於曼抱在懷中的小寶拍著小手,咯咯大笑。
於曼過來的時候,將門反鎖。
這才比較嚴謹地說:“紀宣下樓去了,暫時不用擔心他回來。”
阮玲翻身坐起,重重吐了一口氣。
“我本來要坦白的,誰知他打著電話出去了。”
“為什麼?憑什麼坦白?玲子,這可是個機會。你還真打算,讓那個程伊騎在你頭上撒尿?!”
話至最後,於曼言語加重,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
阮玲能體會她的舉動,剛升起的一絲歉疚,瞬間煙消雲散。
在她眼裏,於曼同紀宣一樣重要,哪個都不能被傷害。
她坐在床上,單手撐著身子,低著頭半天不吭聲。
於曼怕她有負擔,又怕她動搖,將小寶放在地上,扶住了他的肩膀。
“玲子,我知道你不願意欺騙紀宣,但是程伊這個女人可真是不善良。你心軟就是被她機會,她就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整你。我們是姐妹,她欺負我沒關係,但是你不行。不管她什麼家世什麼學曆,背靠什麼大佬,但都沒資格欺辱別人。”
“我知道。”
阮玲抬頭,望向她的眼神,充滿堅毅。
“我隻是一瞬間的動搖,我現在想通了。你說的對,程伊一日不走,我就麵臨著被她壓著。她是什麼人,我不在乎,可她竟敢覬覦我的男人,著實令人不快。”
“所以說,你要忍著。紀宣現在是我們最大的賭注,隻有利用他才能將那個跋扈的賤女人攆走。”
“聽你的。”
“嗯,躺好,以備紀宣突然回來。”
於曼點頭,目光堅定。
阮玲聽話躺好,剛還要說話,病房門推開。
“怎麼樣?阮玲還未蘇醒?”
是陳慕的聲音。
她藏在被子裏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氣息盡量做到平穩。
隨著腳步聲走近,她徹底讓自己的身體放鬆,做出昏迷的正常狀態。
“既然一直昏迷,那就隻能用藥,強行喚醒。”
跟著就感覺他繞過病床,來到了她的另一側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