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被釘在石柱上,不斷地掙紮,長劍已經掉在了地上,用手不斷地捶打麵前的鬼爪。
“不過隻是一個鬼神,在我鬼皇麵前還想耍什麼花樣不成?”
鬼皇狠狠地轉動鬼爪,白起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但是喉嚨已經被鮮血堵住,所以喊出來的都是含糊的音節。
這時候,旁邊的烏皇子一點點站了起來,緩緩地撿起地上的長劍,隨後慢慢地向鬼皇走了過來,鬼皇冷漠而高傲地說道:“孩子,過來。”
烏皇子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身體,隨後猛地舉起手上的長劍直刺鬼皇的麵門,長劍擦傷了鬼皇的臉頰,鬼皇的反應也是極快,在出劍的一刻就已經避過了長劍的鋒芒,推開了身邊的烏皇子,鬼皇向後退了兩步,眼睛內有綠色的奇怪光芒閃過,片刻後神情呆滯了下來。
“發現了嗎?”
我站在不遠處,笑著說道。
鬼皇眼前的烏皇子變成了手持長劍的白起,他慢慢轉頭,看向被自己釘在石柱上的那個“白起”,終於看清了對方的麵目,並不是白起,而是鬼烏!
胸口已經被鬼爪給掏空了,那張漂亮的臉此時看起來猙獰而醜陋,他用可憐絕望的眼神看向鬼皇,伸出手,想要抓住生的希望,但是氣息卻變的越來越淡。
鬼皇猛地揮手,鬼爪在空中消失,他一躍落在了鬼烏的身邊,抱住了自己僅剩下的一個兒子,這個在他看來總是充滿了問題,卻純淨的好似水滴一般的兒子。
“你是誰?”
這是當初鬼皇第一次聽到他說的話,陌生的仿佛沒有一絲關係。
“我是你的父皇。”
他輕輕地拉住孩子的手,孩子抬起頭看著他,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那幹淨的笑容仿佛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陽間見過的那個女子,那個美麗而單純的人類女子。
鬼皇一生有很多妻子,卻隻有五個孩子,四個孩子都是純粹的鬼族,唯有這最小的兒子卻是半人半鬼族,而他最留戀的妻子也正是鬼烏的母親,怎樣的機緣才會讓那個在人間過著平凡日子的女子認識整個陰間乃至整個上古都稱得上是大佬的鬼皇。誰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是坊間流傳著這樣的傳說。
那年水鄉同裏來了一個極其俊美的書生,他穿著白色的長衣,手上握著一把紙扇,帶著淡笑走過一座座石橋,往返於人間大大小小的花坊中。
而那一天,他在花坊內點牌子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少女從門前經過,那日下著細密的小雨,少女卻沒有打傘,笑嗬嗬地在雨裏走著,還時不時地對著天空微笑。
雨水打濕的發絲粘連在耳朵和臉上,那一刻,那種平靜的美讓他怦然心動,他急忙走了出去撂下一群凡人眼中好看的花魁,去追那個不起眼的少女。
當追上少女的時候,他用紙扇輕輕地點了點少女的肩膀,少女回頭,那一刻的明眸皓齒,清麗動人的臉龐再次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
就如同鬼烏第一次看見林雅麗的時候一般,那一刻的少年書生也在心中感歎道:“天下間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有事嗎?”
那是她第一次對他說話。
他微微一笑,背在身後的手輕輕一轉便多了一把雨傘,他將雨傘打開,低聲說道:“我有傘,一起走吧,能否請教姑娘芳名?”
少女笑著說道:“我叫嫣兒。”
絕緣峰上,鬼皇抱著烏皇子,鬼氣已經無法治療他身上的重傷,烏皇子的氣息越來越弱,抓住鬼皇的手也越來越沒有力氣,含糊而低聲地說道:“父皇,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