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隻是一場笑話一般罷了。
雲妜轉過身,看著蕭宸那很明顯便是蕭條清瘦的背影,眉頭微蹙,最終還是張了口,“蕭宸……”
可憐蕭宸即便心中再如何悲泣,此時聽到雲妜的聲音,依舊還是義無反顧地頓了身形,那心底還隱隱死不悔改地升起了一些……期待。
不過,蕭宸到底還是沒有轉過身。
他雖然心有所期待,但卻亦知曉這事很縹緲。
“你身上的毒……”雲妜緩緩開口。既是已是讓他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那便沒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是了。
蕭宸聽著這一句話,驀然又是心中冷笑一下。
她是那毒公子嘛……
那麼大的本事……又怎會看不出他體內拚命壓抑的寒毒?
蕭宸忽而又想到一件事。
當初歸來京城之時,在那別莊的時候……他竟然在她麵前裝……
原來她早便看穿,無怪乎對自己那般冷漠。
怕是當時還當自己的表演是個笑話罷?
想到這裏蕭宸的心中悲戚更甚,周身的氣息更是降低了好幾個度,讓周圍那便是花花草草亦失了色一般。
“你體內的毒,暫且我也沒有辦法,若是想要根治,還需靜養,這些日子,還是少動用內力為好,待得找到藥草……”
雲妜叫住蕭宸,實乃是自己未曾控製的住,所以才回神將這話說了出來。
一時……雲妜亦覺得有些羞赧。
畢竟人家亦沒有向她求醫不是?
而且此時這個情景明明……
罷了,大概她是因為知曉蕭宸的另一個身份了,所以不忍看到這樣的人蕭潦的樣子。
蕭宸回過身望向雲妜。
是了,他原先體內的寒毒壓抑的很好,亦做好了許久不再以陰陽使的身份行走江湖好生將養,卻因為這次蕭國內亂,不得已動了內力,再加上先前的幾日日日的酗酒,所以,那被寒毒破了殼,可不就深了許多嗎?
“多謝雲小姐好意相告,隻是,這身子乃是本王的,本王自是知曉何時該用何時該歇,怕就怕要辜負雲小姐的善意。”
蕭宸強迫著自己麵上一片淡然,但是那雙複雜的眼神又怎麼能夠掩藏得住?
隻不過是想要再看那麼一眼,牢牢記住她而給自己的一個借口吧。
至此……蕭宸都想著不願雲妜因他而有任何的愧疚糾結之色。
他還真是……活該的jian!
雲妜對上蕭宸那複雜的眼神,耳邊聽著那疏離的聲音,忽而就覺得心中難受異常。
雲妜在蕭宸欲要再次轉身之時,又迅速地從懷中取出一個香囊,伸出手遞向蕭宸道,“這裏乃是我平日裏配置的一些凝神聚氣的藥物,戴在身上或許會有用處。”
寒毒……發作之時,那可是非人的折磨,需要強大的精神,自製力。
希望……在她藥物沒有找齊時,能夠幫上他一幫吧。
蕭宸視線從雲妜的臉上轉移到那繡著花樣的香囊上。
這……還是自他‘醒悟’後,第一次要送他東西呢。
哪怕是毒藥,他亦是會日日佩戴著。
他覺得……知足了。
蕭宸接過那香囊,對著雲妜拱手道了聲謝,隨後再也頭不回的離開了雲妜的院子。
而他不知道的是,哪怕他已經沒有了影子,雲妜都站在門口看了許久,直到南鳶出聲喚了好幾聲才回神。
“雲姐姐……”我是不是錯了?南鳶垂著腦袋望向雲妜。
雲妜唇角微微勾起,很快便收起了那些奇異的情緒,對著南鳶搖了搖頭。
她倒是因為蕭宸來了這麼一趟,反而沒有了先前從皇宮回來時的恍神了。
南鳶見狀,抿了抿唇,後見雲妜沒有說什麼,卻亦不想與她多言,便也灰溜溜地離開。
雖然她當了這麼久的空氣都未曾看出雲妜與蕭宸之間如何,但是……她覺得,既是自己不知,便尋個知曉的?
而能比她懂得多的……自不會是那以往的三個人,最起碼,年紀要比她大才懂。
這是她的直覺。
所以……人選就成了……雲奕。
蕭國的新皇最終是選擇出來了,那人便是蕭邕,而原邕王妃梁清顏一轉身便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