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微微點頭,臉上帶著淺笑。
她看向沈雅芙,隻見沈雅芙也是一臉的笑容。
陶冉微微抿唇,沒說什麼。
衛澤岩將陶冉身上的廚師服給脫了下來,丟給此刻正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的張嫂手上。
張嫂笑著接過。
全然沒有了對著陶冉的冷臉。
“為什麼突然想要做飯?”衛澤岩溫柔的拉著她坐下。
陶冉的眼珠子轉了一圈,笑著道:“就是覺得我好像從來沒有給你做過飯,想為你做一次。”
陶冉抓著裙擺的五指微微收攏。
被燙傷的那隻手,手背上不斷的傳來陣痛。
衛澤岩狐疑的看了陶冉兩眼,卻隻是溫柔的伸手抱著她:“我不缺保姆,以後別做了,我知道你不喜歡。”
陶冉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沈雅芙看著兩人甜蜜的互動,還有衛澤岩那溫柔的樣子,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她覺得心酸,心裏卻是更加厭惡陶冉。
小賤人!
果真和她母親封媛華一樣下賤!
勾引男人的招數倒是厲害,把衛澤岩製得服服帖帖的。
不管心裏有多少種情緒在翻湧,沈雅芙的臉上卻帶著笑容:“小冉很乖,她主動提出來要做飯,本來我說不讓她做的,她說你沒吃過她做的飯,執意要去廚房,真是我攔都攔不住。”
陶冉聞言,她不由自主的咬著下唇。
好一個“攔都攔不住”!
她現在才發現,沈雅芙居然還是個演戲的料。
張嫂站在一旁更是,一張臉憋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
夫人顛倒黑白的方式還真厲害。
衛澤岩將沈雅芙的話聽進耳裏,轉過頭看了眼沈雅芙,臉色好了一些。
張嫂推著沈雅芙到座位上,又將她的輪椅升起來,讓她和坐在餐椅上同高。
沈雅芙對著他們笑笑:“你們爸爸今晚有應酬,不回來吃飯,我們開餐吧。”
“好叻!”衛澤銘自然不客氣。
他拿起筷子就食指大動,指著滿滿一桌子菜,笑嘻嘻的道:“嫂子,哪道菜是你做的?”
陶冉看著他,輕輕的搖頭:“都是我和廚師們一起做的,幾乎都是他們在做,我在打下手而已。”
衛澤銘聞言,還是一臉的笑容,夾起一隻螃蟹放進碗裏,笑著道:“那也算你做的,我終於吃到嫂子做的飯了,好開心。”
說話間,衛澤銘不忘不動神色的看了看沈雅芙的麵色。
沈雅芙一直都是麵帶笑容的。
奇了怪了!
但他到底什麼都沒說,隻是滿臉笑容的和盤子裏的螃蟹作戰。
衛澤岩的臉上也帶著淺笑。
他看向陶冉,陶冉的長發柔柔順順的披散在肩頭。
臉上擦了粉,在絢爛的燈光下,更是顯得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漂亮非常。
衛澤岩臉上的淺笑慢慢擴大,他幫陶冉夾了一塊兒可樂雞翅,柔聲道:“小冉,吃吧,別拘束。”
陶冉對著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她輕輕的動了一下自己被燙傷的右手,根本連握拳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怎麼能拿得穩筷子。
她看著碗裏色香味俱全的雞翅,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卻還是道:“澤岩,你別管我了,你吃吧,我不餓,不想吃。”
“不餓?下午吃什麼了?”衛澤岩寵溺的看著她。
說話間,他又端著碗給陶冉盛了一碗雞湯:“既然不餓,那就喝點湯吧。”
陶冉對著他溫柔的笑笑:“好。”
陶冉隻好拿出左手,握著勺子,小口小口的喝著味道鮮美的雞湯。
其實,她餓死了!
可是沒辦法,現在吃不了。
在這裏總歸是不能讓衛澤岩喂她的,這裏又不是家裏。
沈雅芙坐在主位上,看著兩人的互動,她握著筷子的手收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出來。
沒想到岩兒對這女人這麼好。
以前,衛澤岩每次回家,都是圍著她轉,給她盛湯,夾菜。
現在有了陶冉這個小賤人,他居然連眼角的餘光都不給自己一個。
簡直要氣死了。
雖然心裏氣得吐血,沈雅芙的臉上卻不得不帶著笑容。
衛澤銘不動聲色的注視著母親的一舉一動,笑著給沈雅芙夾菜:“媽,你吃吧,嚐嚐小冉……不是,嫂子的手藝!”
沈雅芙回過神,對著衛澤銘點點頭,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她笑著看向陶冉:“小冉的手藝真好,要是以後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飯,那就太好了!”
陶冉握著湯勺的手微微收緊,詫異的看著沈雅芙。
她的意思是什麼?
要自己以後都在這裏受她的折磨嗎?
她是為了衛澤岩才肯委曲求全的,要是她想以此來欺負自己,折磨自己,那她沈雅芙就想多了!
她前二十年過得太慘,那時候年紀小,她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