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想到衛澤岩和汪小芷在一起的場景,陶冉根本就放不下。
她做不到遺忘那段記憶。
每當她無比的思念衛澤岩的時候,隻要想一想那段記憶,她對衛澤岩的思念,慢慢就會變成失望,然後下定決心,再也不要想起他。
可是每每午夜夢回,她的腦海中,來來去去的都是衛澤岩的身影。
陶冉垂眸看向麵前的蝦仁。
一個一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盤子裏,蝦殼剝掉,露出漂亮的蝦仁來,一個個頭的位置都是一致的。
陶冉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澤岩不僅有潔癖,還有強迫症吧。
她用筷子夾起一個,蘸了蘸水,然後喂入口中。
陶冉咬下一口的瞬間,眼眶又酸又澀。
這種熟悉的味道,放入瞬間灌入她的胃裏麵,她有些忍不住想要落淚。
離開五年,陶冉並非沒有吃過蝦,但是總是沒有在衛家的味道。
此刻這種味道縈繞在她的舌尖,縈繞在她的心口,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眸子裏淚花閃爍。
衛澤岩牽著陶斯瑾走進來,就看到陶冉要哭不哭,伸手捂著嘴巴的樣子。
衛澤岩立刻鬆開陶斯瑾的手,飛快的走過來,擔憂的看著她:“老婆,怎麼了?”
看到他,陶冉的眼淚更是瞬間就落了下來。
“老婆……”衛澤岩有些手足無措,他拿著餐巾紙給陶冉擦眼淚,竟然手都在發抖,“怎麼了?老婆。”
其實衛澤岩真的很怕陶冉哭。
他見不得她落淚,看到她那委屈的小模樣,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像是有刀在割一樣。
陶冉伸手抱著衛澤岩的腰,嘴裏還含著蝦仁,含糊不清的道:“我咬到舌頭了。”
衛澤岩:“……”
陶斯瑾趕緊跑過來,拉了拉陶冉的手臂。
陶冉轉過頭看向他,淚眼婆娑。
“媽咪,斯瑾幫你吹吹,吹一下就不疼了。”陶斯瑾認真的道。
每次他哪裏疼,陶冉就是這樣做的。
陶冉感動的看著自家兒子,微微張開嘴巴。
“呼……”陶斯瑾很認真的對著陶冉呼氣。
陶冉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好了,兒子,媽咪不疼了,快來吃飯了。”
陶斯瑾就爬上椅子,拿著筷子和碗,喜歡什麼吃什麼。
陶冉微微垂眸,她覺得自己真丟臉。
她看著麵前白癡盤裏麵的蝦仁,唇角微微勾著,夾起來,喂入嘴裏。
這一回,她沒哭。
在外麵的五年,陶冉其實已經變得十分的獨立、自強,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依舊能夠好好的。
但是,隻要在衛澤岩的麵前,她就會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的脆弱。
為什麼呢?
她的潛意識裏麵還覺得衛澤岩是可以保護自己的嗎?
陶冉不清楚,她很討厭自己在衛澤岩麵前哭哭啼啼的樣子。
衛澤岩見她沒事了,他這才放心下來,在座位上坐下。
衛澤岩抬眸看了一眼陶斯瑾,他很乖,自己吃飯。
他人小,夾不到的,他就從凳子上站起身夾,不麻煩陶冉和衛澤岩,十分的獨立。
衛澤岩的眸子暗淡了幾分。
他不得不承認,陶斯瑾真的十分的聰明伶俐,那個男人的基因應該不錯吧,所以生出這樣優秀的孩子來。
轉念一想,衛澤岩又釋然了。
現在小冉是他的,他們已經可以生更多的孩子,一定和陶斯瑾一樣優秀,不,比之更甚。
陶冉沉默的吃著飯。
衛澤岩也就端著碗開始吃飯。
午餐後,剛好十二點鍾。
陶冉沒事。
《我想聽你說》那檔節目,是一個星期一檔,她暫時也不用去電台。
但是她現在想要安靜一下,好好的想一想,衛澤岩和她的未來。
三人從餐廳走出去,見陶冉要告別,老秦站了出來。
“太太,我和你聊聊嗎?”他依舊慈祥,對著陶冉一臉和善的笑容,一如當初陶冉被迫留在別墅,他柔聲安慰陶冉的時候。
陶冉愣了一下,頷首。
她鬆開陶斯瑾的手,摸摸他的腦袋:“斯瑾,你和衛叔叔玩,有什麼要求隻管和衛叔叔提,他會滿足你的。”
“是吧?”陶冉抬眸看向衛澤岩。
衛澤岩頷首:“我會好好待斯瑾,因為他是你的兒子!”
陶冉的唇角微微勾起。
還不是你兒子!
她轉過頭看向老秦,柔聲道:“好,秦管家。”
老秦將陶冉帶到了茶室。
茶室裏麵的裝修風格和衛家的風格不是很一致,裏麵的裝修很古樸,很典雅,走進去,就能聞到濃鬱的茶香味,能讓心靜下心來。
陶冉在木製藤椅上坐下來,老秦給她泡一杯香氣四溢的茉莉花茶,然後站在她麵前。
陶冉端著白瓷杯子,笑著道:“秦管家,我現在不是衛澤岩的妻子,你坐下來,沒那麼多規矩,你年紀大了,久站對身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