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斯年在前頭,被同僚們纏得無法,不得不喝了幾杯酒。
平日裏,韓斯年從來嚴肅得很,酒桌上眾人都喝得不亦樂乎時,他仍滴酒不沾,誰勸酒也無用。
今日大約是太高興了,有人一勸,便喝了一杯,眾人看到有了灌醉韓侍郎的機會,怎會放過,於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勸酒。
最後,韓斯年半醉著,終於解脫了出來。
他紅著臉,有些暈乎,但仍竭力保持著清醒,往內堂中走去,半路,有人攔住了他。
“世子爺,恭喜恭喜啊!”一個生得有些女氣的男子朝韓斯年拱手。
韓斯年隻是想了一瞬,便也笑著回禮道:“原來是王公公,失禮了。”
這王公公是太子手下當差的,很得太子信任。
他這便將脅下夾著的一個紫檀木盒子遞過來,道:“這是太子給韓大人的賀禮,他讓咱家一定交到您手中。”
王公公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這便告辭去了。
韓斯年將盒子打開,一枚木質褐色令牌映入眼簾,他的心尖好似被針刺了一般,立時便清醒了。
他顫抖著手,拿起這枚雕刻著一個大大的“蒹”字的令牌,忍不住輕撫那個字。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遺落在皇宮的東西,原來是被太子得了去。
那是一個宮宴,尉遲蒹的令牌遺落了,所有人都在幫她尋,韓斯年無意尋得了,當時不知怎麼,竟鬼使神差地將這令牌留下了,以至於尉遲蒹不得不重新做了一塊。
那時,他愛得那般卑微,撿著了一塊她的令牌而已,便高興得不成樣子,在一處遊廊上,細細端詳那令牌一刻鍾之久,想象著尉遲蒹輕撫這令牌的模樣。想必便是在那時候,太子便發現了他對尉遲蒹的心思罷!
後來出宮,那令牌竟也不見了,沒想到在太子那兒。
如今,他再見著了這東西,便好似看見了那時候的尉遲蒹。
這失而複得的東西,終究來得太晚了些。
“綺紅,”韓斯年喚一旁站著的一個丫鬟道:“你將這東西埋了罷。”
“二公子,該埋在何處?”那丫鬟問。
“你自便罷,”韓斯年將東西遞給她,這便離去了。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從此他要全身心去愛另一個女子,那便將曾經那份感情埋葬了罷,最好教他永遠再找不見。
因著此事,韓斯年又醉了一回,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大醉了,他被攙扶著進了臨仙閣……
尉遲蒹因著昨日沒有睡好,現在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蓋頭丟在一旁,發髻也亂了。
“紫蘇,紫蘇?”韓斯年被攙扶著進了房門之後,便遣退了下人,見尉遲蒹正趴在床上,他便也脫了鞋子,躺在她旁側,端詳著她甜甜的睡顏,輕輕喚她道。
尉遲蒹聽見聲音,揉了揉眼睛,一睜開便見韓斯年那張帶著笑意的半閉著雙目的迷醉的臉,嚇得將他一推,立馬從床上彈起。
“韓斯年,你……你怎麼?”尉遲蒹大蹙眉頭,她可從來沒見過醉酒的韓斯年。
韓斯年在前頭,被同僚們纏得無法,不得不喝了幾杯酒。
平日裏,韓斯年從來嚴肅得很,酒桌上眾人都喝得不亦樂乎時,他仍滴酒不沾,誰勸酒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