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不必了,”尉遲蒹拱手道謝。
……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楚國王子的氣總算是消了,打開門出了來。
尉遲蒹這便隨著他下樓,走出了千紅閣。
“葉公子,這姑娘可不領您的情呢,”小倩同葉添站在二樓的廊上,望著遠去的尉遲蒹,道。
“哼,我葉添也不稀罕!”嘴唇麵色都泛白的葉添露出一個自嘲的笑,摟著小倩進了屋……
回了驛館,楚國王子便一直醉躺在床上,尉遲蒹則是著了方才派去跟著那臣子的金吾衛來問話。
“那位使臣都做了些什麼?”尉遲蒹問。
“回侍郎的話,那使臣一路逛到了康寧街,說要方便,這便進了一個藥鋪如廁去了,屬下派人守廁軒周圍,並沒有什麼發現。”
“派人去查那藥鋪,現在便去!”
“是。”
待到黃昏時分,尉遲蒹即將交接之時,派出去的人這才來報,原來那使臣在如廁之前,首先在那藥鋪中買了一包砒霜。
這倒讓尉遲蒹百思不得其解,買砒霜做什麼,難道是為了將驛館中人毒死,而後逃跑?這不可能,因為守在外頭的金吾衛是不會吃驛館中的吃食的。
尉遲蒹同秦校尉交接完後,便徒步走回韓府,路上想了許多種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便是:這楚國使臣要毒的不是別人,而是楚國王子和其他幾位使臣。
很可能待到臘月十八,楚國進攻齊國,到時一切敗露了,他們幾個使臣必會被俘虜,而這使臣深知自己逃脫不了,於是幹脆買了砒霜,準備與所有人同死。
想到這兒,尉遲蒹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回到韓府,迅速進了臨仙閣,正見著韓斯年坐在榻上烹茶。
“斯年,我有話要同你說!”尉遲蒹火急火燎的。
“我也有話要同你說,”韓斯年遞給尉遲蒹一杯才烹好的熱茶,道:“暖暖身子。”
尉遲蒹淺嚐一口,便覺從內而外的溫暖。
她這便將之前收到的朱裏的信,楚國使臣的異常,以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韓斯年。
“這隻是你的猜測,”韓斯年擰著眉頭,道。
“是,但是你不覺奇怪麼?為什麼楚國要派這樣一個王子過來和談?楚國皇帝分明就是要犧牲他,而且有大量糧草運往南境,誰能保證楚國不是會有什麼動作呢?”
韓斯年放下茶杯,終究道:“此事事關重大,明日我便會稟報皇上。”
“皇上他會信麼?”尉遲蒹麵露憂色。
“大約會信一半罷,不過這已足矣,”韓斯年望著那被寒風刮得呼呼作響的門,淡淡道。
“你又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尉遲蒹問。
韓斯年這便將他今日所查到細節告訴了尉遲蒹。
原來刺殺楚國王子的那公公,雖是太子近侍,近來卻與五皇子過從甚秘。
“也就是說,此事是五皇子陷害太子?”尉遲蒹若有所思,喃喃道。其實所有人都認為這不是太子所為,因為這明顯得不似真實,有哪個人會讓自己的內侍光明正大地去殺人呢?
“不,一切還未可知,”韓斯年卻是有另外一個想法。
“謝謝,不必了,”尉遲蒹拱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