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有哨兵來報葉魯明道:“江將軍帶人殺來了!”
一直等待著援軍的葉魯明終於看清了局勢,不過他也已經部署好一切,絲毫不懼。他走出營帳,振臂一呼:“迎戰!”
旌旗獵獵,鑼鼓震天,兩方混戰,殺聲四起……
這一戰,直戰到第二日天明,由於羅將軍的準確估計,葉魯明節節敗退,尉遲蒹等人已經破城。有一個對方將領甚至帶著五千人馬直接投降,將葉魯明氣得當場吐血。
街道上,已經沒有行人,隻有不斷穿街貫巷的士兵浴血奮戰,所過之處,屍堆如山。
尉遲蒹循著葉魯明撤退的方向而去,最後終於在一個巷子裏,尉遲蒹正麵迎上了葉魯明。
兩方的近衛廝殺,葉魯明則對付尉遲蒹。
“葉將軍,”尉遲蒹提著一把不斷往下滴著血的劍,往葉魯明衝了過去……
第一下,她沒刺中他,自己的頭盔反倒被他掀了開去。
“江娉,你果真命硬,連掉下那樣高的懸崖都沒有摔死,”葉魯明微微蹲著,盯著尉遲蒹,眼中突然燃起怒火。
“啊!”他厲聲大喝,一把大刀砍了過來,又快又穩。
尉遲蒹沒來得及躲過,便隻能用劍抵擋,可是她的力氣比不上葉魯明,他的刀懸著她的頭頂,將她抵擋的劍一點一點往下壓。尉遲蒹咬緊牙關,可那刀刃愈壓愈下,最後幾乎要挨著她的高髻了……
“咻——”屋頂上埋伏的一人對著葉魯明射了一劍。由於他太過專心對付尉遲蒹,當下腹部便被射中了,他還未來得及回頭,又是一箭射來,不過這一回,他用刀擋過了。
尉遲蒹終於從他刀下解脫出來……
在這日黃昏之前,青雲台再次恢複了寧靜,街道上的屍體已經被處理了,但一塊又一塊血跡,無不昭示著這場戰爭的慘烈。
葉魯明被尉遲蒹押解回營,還戴上了純鐵打造的腳鐐手銬,被兩人押著,跪在了尉遲蒹麵前。
葉魯明頭發散亂,鎧甲上沾滿了鮮血,他被人強按著朝尉遲蒹跪下時,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你笑什麼?”尉遲蒹不悅,同時一擺手,將其餘所有人都遣退了,同時自己為自己包紮著受傷的左臂。
“我笑你江家虛偽,江翰林滿嘴禮義廉恥,卻生出你這樣恩將仇報的女兒,可見他平日在朝堂上說的大義凜然的話,都是假的!”
“我忘恩負義?”尉遲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將繃帶係好,看向葉魯明:“難道葉將軍還於我有恩麼?”
“我於你無恩,那葉添呢?幾次三番救你,最後甚至送了命,我找到他之時,你可知他已成了什麼樣子?”葉魯明說到這兒,聲音都帶著哽咽了。
聽聞此言,她又想起他落下懸崖下的那一幕,一時無言。
是的,她本該記著葉添的恩情,饒他兄長一命的,可是……尉遲家呢?尉遲家幾十口人的性命,難道不是他們葉家聯合太子,親手斷送的嗎?
葉添,我欠你的,你冤魂索命也好,我下輩子還你也好,但是葉魯明,我是絕不能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