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他偶有與心理醫生聊上幾個鍾頭,自覺收獲甚微,心理醫生則說他心中防備太重,也許是常年以強勢的麵具示人,連示弱這種本能都不太會了。
弱者才會示弱,丁政不認同他會是一個弱者。
車外的一切都急速後退,等到前方紅燈亮起,他瞳孔緊縮,已經看見有輛大貨車從另一方向緩緩駛到路中間,若是不踩刹車,他便會直接撞上去。
最後他手心出汗,小腿顫抖,硬生生在離貨車隻有不到半米的距離終於停了下來。
貨車司機被他嚇得也踩了刹車,在車窗對外罵罵咧咧,說他是“尋死”。丁政心口亂跳,隻記得自己剛剛腦子跟中了邪似的有個聲音在催眠讓他撞上去,就在他決定這樣做時,腦中卻響起裘曉亞一聲脆脆的聲音,“政爺!”
她的聲音就像撞到了一道警戒線上,腦中陡然白光一閃,硬生生從一片黑中劈開一道亮光,讓他又回到了人間。
他這點事情沒打算讓身邊其它人知道,冷著臉目送貨車司機離開,前方的綠燈已經亮起,正當他要繼續開車時,有人跑過來,敲著副駕駛座上的窗戶。
丁政眸子顏色深,眼眶狹長,微微一瞥時,總有種天生的傲慢與冷漠,在看見窗外是趙秋寶時,這兩種自帶的情緒變本加厲,全都加注在了趙秋寶身上。
剛剛他衝向貨車的場景後麵排隊的車輛都有看到,現在他塞在十字路口中間 那些車也不敢催他,都隻敢繞道而行,也有後麵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司機,拚命按著車喇叭,見他不走經過時又忍不住罵一句,“好狗不擋道,開好車就了不起了?”
他對些不做置評,若換作年青個十來歲也許會氣不過追上去,與司機來個“友好親切”的拳腳交流,現在已經心平如水,隻將最後一點冷漠都灑向了已經自動進了副駕駛座的趙秋寶。
“政爺,幫個忙,有人要揍我,送我一程唄?”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日子,趙秋寶也沒想今天剛放個假出來,就又有當街要拿他開涮,他跟著斐會長練了幾個月的蹲馬步,那夥人原想把他絆倒,居然沒有成功,他便找準機會,跑到大路上,然後一眼就看見了丁政這輛騷包的限量跑車。
丁政不是好人,更不像裘曉亞以幫助他人為樂,以拯救他人為目標,更何況這個人是趙秋寶,隻是依舊將車停在那裏,靜等他能識趣自動下車。
“哎,也不知誰搞的鬼,搞了個江湖追殺令的活動出來,說是活捉到我就有十萬獎金。”趙秋寶朝外麵一指,正是指著江湖文化街的方向,他又從屁股後麵的口袋裏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攤開來給丁政看,“呐,都有我的‘江湖通緝令’了。”
那張黃色的薄紙上,印著趙秋寶的黑白畫像,按著電視劇裏的套路整得像模像樣,左邊印著“江湖通緝令”幾個字,右邊寫著“活捉此人者,得真金百銀十萬。”
從那以後,他偶有與心理醫生聊上幾個鍾頭,自覺收獲甚微,心理醫生則說他心中防備太重,也許是常年以強勢的麵具示人,連示弱這種本能都不太會了。
弱者才會示弱,丁政不認同他會是一個弱者。
車外的一切都急速後退,等到前方紅燈亮起,他瞳孔緊縮,已經看見有輛大貨車從另一方向緩緩駛到路中間,若是不踩刹車,他便會直接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