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城低頭看著掌心裏空落落的一片,神情沒有絲毫的惱怒,淡然地收回了手臂,自然地滑進褲袋裏,挑眉淡笑,“尹秘書,我沒有惡意。”
誰相信他的話?
像是看懂了女人心中所想,男人低沉一笑,努了努嘴。
尹南方疑惑地皺眉,順著他努嘴的方向看過去,一個人被失控的輪椅撞到了,輪椅上的人和那人跌在了一起,而剛剛那個地方就是她站的。
然而縱使這樣,尹南方對他還是沒有好感,不過她還是說了聲謝謝。
“尹秘書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敵意?”男人臉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一身休閑的裝扮襯得男人謙謙君子的模樣。
“陸總說笑了,我對陸總沒有任何的敵意,不過我們還是競爭對手,我不太好和陸總走的太近,免得惹禍上身,擁有一次慘痛的教訓就夠了。”
她指的當然是那次被崔董事綁架的事情,差一點她就命喪海裏喂鯊魚了。
陸希城也自然明白了她說的那件事,不過說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命大,她的勇氣智謀也是讓他佩服,麵對生死都有著一般女人沒有的理智與堅韌。
他其實是不希望她去死的,畢竟他對這個女人很有興趣,所以陸希城‘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尹秘書,如果西楚集團待不下去了,陸氏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多謝陸總的好心,可惜我這個人沒有繼承到呂布的精神,也沒有那個宏偉的誌向,所以我還是在西楚集團混混得了。”
“就那麼喜歡呆在楚北城的身邊?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男人的聲線逐漸冷卻,透著一股子陰沉的味道。
“你在胡說什麼?”聽到最後一句話,尹南方的小~臉瞬間冷了下來,眼眸鋒利如刃,厲聲說道,“陸總,請你說話注意點。”
“難道不是嗎?”陸希城眼神漸冷,繼續說道,“楚北城已經和你的姐姐訂婚了,而你卻仍舊執意留在他的身邊,你這樣不是犯賤又是什麼?”
“陸總,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我有選擇我工作的權利,工作的對象,如果你再隨便杜撰莫須有的東西,我會起訴你誹謗。”
尹南方拎緊藥袋,薄唇緊抿,冷冷地看了一眼陸希城,挺直背脊從他身邊離開,帶著一絲冷漠。
陸希城眯眸,盯著女人自立堅韌的背影,那抹勢在必得的決心更強烈了。
尹南方回到車上,臉色仍舊不是很好,腦海裏回蕩著陸希城的那一句見不得光的情人,她憤憤地咬緊了唇~瓣,媽的,誰他媽是見不得光的情人了。
她行得正坐得直,他~媽~的,她招誰惹誰了,一個個都來指責她。
她憤恨地捶了下方向盤,汽車突然發出刺耳的鳴笛,引得醫院的安保都來敲她的車窗,尹南方被安保說的一張臉變幻莫測,卻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發作,隻得忍了下去。
許是太過於生氣動怒,連帶著耳朵都陣陣地作痛,尹南方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去那股憤怒,啟動了車子駛離醫院。
下午她回到了公司,關於楚北城訂婚宴上的視頻熱度經過幾天的發酵,已然消退下去了。
在公司,尹南方和楚北城仍舊是上下屬的關係,尹南方從來不會自作多情,她每一刻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理智,不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事件發生之後,她從來沒想過也沒指望過讓楚北城對自己負責,就如她所說,不過是一次意外罷了。
她把楚北城今天下午的行程整理出來,拿著文件夾敲響了他的辦公室的門。
“進!”他低沉的嗓音透過門縫傳來。
尹南方踩著三公分的鞋跟幹淨利落地走進辦公室,她把文件夾和一張請柬放在桌子上,彙報了下午的行程,隨後等著楚北城的批示。
楚北城埋首在成堆的文件裏,最近尹歡歡纏他纏得很厲害,他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公司,尹家兩頭跑,他這才發現,原來應付一個女人比處理上千萬的案子還要繁瑣麻煩。
耳邊清冷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停了之後,他這才稍稍抬起頭來,看著女人一臉的疏離與淡漠,他的心裏微微有些不舒服。
嗬,他冷哼了一聲,這邊爺爺催他,害得他不想回去,尹歡歡纏著他,讓他想要和她談一談都沒有機會,這個女人倒好,完全沒事人的樣子。
“今晚的慈善晚宴你跟我去。”落下一句冷沉的話,他繼續去處理手裏的工作,修長的指節流利快速地在電腦上運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