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略微有些重,眼神飄忽,身體倒不累,心卻極其疲憊。
年薄適今晚的所作所為,真的傷害到她了。
年薄適其實一直沒有讓自己醉到神誌不清,他知道外界發生的所有事,在寧欽雪揭穿君墨染愛的是別的男人時,他惱怒得幾乎轉身一巴掌把她扇飛出去!
他這麼痛苦,不敢麵對,不敢問,還不是怕一旦說穿了,他和君墨染兩個人就完了麼?
明明知道她在欺騙他,他卻平生第一次慫了,他不僅不敢問,還要緊緊幫她捂著,也不許別人在她麵前提到一句。
可他太小瞧君墨染了,君墨染雖然也惱火了,但顯然沒有心虛,理直氣壯地趕走了寧欽雪。她一定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秘密吧?
他悲哀地,憤怒地想,既然她要把那個男人藏在心底,那就捂得嚴嚴實實的,為什麼讓他發現,為什麼連遮掩一下都不曾,就在她曾經住過的房子裏,留著那個男人住過的痕跡,留著那個男人滿滿一屋子的畫像!
是生怕沒人發現,生怕他發現不了,是吧?
他半合著眼眸,隔著水霧盯著她的臉。
婚後的場景一幕幕在腦海裏閃過,大部分是甜蜜的,但也有一些細節慢慢地浮現出來。
君墨染從來不主動問他的行蹤,無論他回來多晚,她都全盤接受,從不要求他早點回家,更不會打電話催促他。
就跟今晚一樣。
他出差的時候,她甚至主動讓他慢慢做好工作,別著急,別急著回來……
想的越多,心就越痛,那些甜蜜的日子似也蒙上了一層欺騙的陰影。
不能再想下去了,必須做點什麼確認她還是屬於他的!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下水。
君墨染穿著家居服,噗通栽到水裏,身上全濕了,正要詰問,他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住她,一隻大手騰出來,急切地解開她的扣子,滑進去,在那凝脂玉膚上遊走,帶著滾燙的溫度。
君墨染嘴巴裏彌漫著濃鬱的酒精味道,地上扔著他脫下的衣物,空氣中混雜著令人作嘔的煙味兒和胭脂水粉的味道,還有她聞過多次的那款名為“邂逅”的香奈兒香水。
她閉了閉眼睛,還是無法忍受,猛地推開他,趴在浴缸邊沿咳嗽——這個惡劣的男人居然逼她吞他的口水!
年薄適烏黑的瞳仁中,黯淡的光一閃而過,一時興起的浴火漸次熄滅。
他靠回原位,靜靜地看著她狼狽地咳嗽,從浴缸爬起來去洗手台那裏漱口,把他的味道全部吐掉、洗掉。
這個過程中,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棉質家居服緊緊貼著窈窕玲瓏的曲線,前麵門禁大開,露出一大片白皙瑩潤的肌膚,一顆顆水珠掛在那柔軟的肌膚上戀戀不舍地滑落。三千青絲淩亂地貼在胸前和背上,似在固執地為主人遮擋春光。
君墨染一句話沒說,出去了。
他心裏如有一根針在紮,心髒抽搐著疼,這麼脆弱的心,他毫無保留地捧到她麵前,他以為她會比自己更嗬護它,卻沒想到換來的是毫不手軟的傷害!
君墨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沒有那麼強大,它負荷不了你給的任何傷害。
她下手略微有些重,眼神飄忽,身體倒不累,心卻極其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