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這麼好,他怎麼能罵她?
年薄適再次開口:“你知道你抱我,我是什麼感覺麼?”
“什……什麼感覺?”寧欽雪知道他回答不出好話,本能地問,嘴唇顫抖,如風中搖擺的玫瑰花。
“你碰到的地方,全部是細菌,最惡心的那種細菌!”
年薄適厭惡地說完,恨不得立刻洗澡,狠狠地拽她下來,然後長腿一邁,騎著機車飛馳。
真的是飛馳,他要立刻回到家,洗掉身上沾染的細菌!
“小貓哥哥,不要丟下我!”寧欽雪從喜極而泣到心碎落淚,不過花了十分鍾。
她抓住機車後座,但年薄適心無旁騖,壓根不管她,騎上就跑,她被機車猛地一帶,撲倒地上,膝蓋和手掌即刻磨出一大片擦傷,幾秒鍾之後,擦傷的地方出血,乍然一看,簡直是車禍現場,觸目驚心的。
保鏢們有的忍笑,有的翻白眼,不過年薄適停車的地方是馬路行車道,他們分出兩個人下車,扶起失魂落魄的寧欽雪,送她去醫院。
寧欽雪靠在玻璃上,身上疼,心裏疼,眼淚如水龍頭似的,嘩啦啦地掉。
唐心慧說小貓哥哥為她守身如玉五年,可她看到的是小貓哥哥為君墨染守身如玉,她隔著衣服抱了他一下而已,就被說成是世界上最惡心的細菌!
她是寧欽雪,何時有人避她如蛇蠍?
她以為她不離不棄的付出和陪伴終於感動他,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他迫不及待地逃離她,甚至不顧她受傷!
從天堂掉落地獄,不過如此!
寧欽雪悲傷地看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物,想到什麼,猛地叫道:“你們送我去哪裏?我要找BOSS!”
保鏢冷淡回答:“寧小姐,你受傷了,我們送你去醫院。”
“那BOSS呢?他去哪裏?”寧欽雪前看後看都沒看到那輛紮眼的機車。
保鏢眼裏閃過笑意,篤定道:“BOSS回綠水名苑了。”
寧欽雪想了想他們從賽場出來的方向,心一下子慌了,她可沒忘記,出來時,君墨染跟他們一個方向,她冷冷地吩咐:“我命令你們,立刻調轉方向,去綠水名苑!”
“……”
沒人搭理她。
她心急如焚,不顧手上流血,拍打車窗:“放我下去!”
吱,車子停在路邊,保鏢拉下寧欽雪,塞給她一百塊錢的打車費,然後回到車上,這一次車子調轉方向,去的正是綠水名苑的方向。
“你們……你們回來!送我去綠水名苑!”寧欽雪氣急,看著車子飛快地離開,她差點暈了,緊緊地攥著流血的手,嘴唇發抖,“欺人太甚!我要讓小貓哥哥開除你們,全部!”
……
年薄適在路上耽誤了一會兒時間,加上等紅綠燈的時間,比君墨染晚回來十五分鍾。
這十五分鍾的時間,君墨染已經吃安眠藥睡下了。
她不知道這個悲傷的夜晚要怎麼過,她想躲開,她一秒鍾都不願意清醒,沒法打暈自己,於是吃了整整兩顆安眠藥,這是藥瓶裏麵最後的兩顆,如果有多餘的,可能她還會多吃幾顆。
索性藥性加倍之後,她比平常更快地沉入夢鄉。
她對他這麼好,他怎麼能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