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那雙清淩淩的眼,仍然是那種陌生含著涼意的眼神。
年薄適內心悲涼,答非所問:“墨墨,你真的愛我麼?”
君墨染瞥見他眼裏的驚痛,心下有些異樣,認真地回答道:“愛過的。”
她坦然麵對他,也坦然麵對自己,忠誠於自己的心。
年薄適後悔問這個問題了,寒意從心底蔓延上來,襲遍全身。
他覺得自己非常可笑,千裏迢迢,漂洋過海地來找虐,斂起所有外漏的脆弱情緒,用涼薄冷漠偽裝自己,一瞬間,他似乎變回第一次見麵時那個看似玩世不恭,但卻讓人猜不出深淺的年BOSS。
“那天晚上,你不是答應等我回去接你麼?你為什麼不辭而別?你欠我一個解釋的機會,結婚,離婚,是人生大事,我不會隨隨便便答應你離婚,更何況我們之間還有孩子。Evan需要一個健康的家庭。”
“正因為Evan需要一個健康的家庭,所以我更決定要離婚。我們不合適,強行為了孩子綁在一起,Evan感受到的絕不會是家庭的溫馨。”
君墨染平靜地陳述,“你想解釋就解釋吧,如果這樣你心裏好過一點的話。不過,現在你的解釋對我來說不重要,誤會也好,嫉妒、怨恨、報複也好,時過境遷,我早已沒了當初迫切的心情,想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做那些事。”
時過境遷……年薄適有些恍惚,隔了將近兩年,他又從君墨染嘴裏聽到這個詞。
從來,時間很重要,此一時,彼一時。
他錯過解釋的最佳時間,所以她沒有了聽他解釋的心情。
年薄適拍孩子的手微微顫抖:“對不起,墨染,那時看到你背著我吃避孕藥,又看到你的舊居裝滿一個陌生男人的畫像,我的內心很黑暗。
它充滿嫉妒和怨恨,從未有過的難堪和狼狽,讓我難以啟齒。我總想著再等一秒,再等一秒,我就有勇氣坦誠我的卑劣。
你說的沒錯,我沒拒絕寧欽雪的糾纏,就是報複你,無論我說多少花言巧語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墨染,對不起,我是個混蛋,深深地傷害了你。”
君墨染內心歎息,那一天年薄適可不是這麼說的,那天他說的是為了回報汪敏的救命之恩,才破例讓寧欽雪做他的第一任女秘書。
他終於直麵自己的內心。
作為夫妻,她比別人更了解他一舉一動的含義,那天她騙自己信他,畢竟婚姻哪有不磕磕絆絆的,直到又發生他和寧欽雪出軌的事,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信過他編造的謊言。
關於避孕藥,她皺了皺眉頭,本想解釋的,隨後一想,算了,浪費唇舌而已,不知是誰離間他們,把避孕藥放在綠水名苑,導致他生出誤會。
誤會不誤會的,事情已經這樣了,如果誤會能讓他幹脆點離婚,那就隨他誤會去吧。
年薄適見她完全無動於衷,心裏一片寒涼。
她的麵無表情,讓他有種再也抓不住她的感覺。
仍然是那雙清淩淩的眼,仍然是那種陌生含著涼意的眼神。
年薄適內心悲涼,答非所問:“墨墨,你真的愛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