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說:“關於溫先生的一切,我們什麼都查不到。他不住小鎮,甚至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
傑克說:“她問我,你怎麼能對我的朋友視而不見?我笑著點頭告訴她,當然,我看見他了,天使般的男人。”
……
原來是這樣的。年薄適閉上雙目,一片星辰璀璨湮滅。
這時,舒緩的手機鈴聲響起。
他的思想和四肢僵化了一樣,無法動彈,陷入深不見底的沼澤中。
鈴聲響了二十多遍後,年薄適終於能動了,輕輕地點了一下接通。
穀暘的語氣十分震驚急切:“BOSS,嫂子是不是神經有什麼問題?你先別罵我,我是認真的,你仔細看過她的畫沒有?
她畫的那個男人,有一半的畫中,他穿的都是一套衣服,黑色風衣和西褲,白圍巾,灰色的毛衣。
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在機場遇到BOSS嫂,她說送一個朋友?她的畫中有這樣的場景,那個時候是夏天,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機場所有人穿的都是裙子、短袖,隻有畫中的主角,溫涼茗,他穿的是風衣和圍巾!
我說的她的畫哪裏有點詭異,還是詩蘊發現了這點格格不入。”
年薄適艱難地思考,的確,那幅畫是這麼表達的,可當時他看見滿屋子溫涼茗的畫像,隻會去嫉妒憤怒,忽略了那些細節。
嗓子像是堵了一塊金子,讓他發音困難,慢吞吞的:“是,墨染她可能……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我剛剛得到這個消息。”
手機那端忽然沒了聲音。
年薄適聲音很淡,近乎縹緲:“穀暘,你應該記得,那天,墨染送走了溫涼茗,不久,她就公開向霍展擎求婚。那天晚上,她在盛世千嬌抓到我,過了兩天,她說要去美國。那天晚上,我守在寧欽雪身邊,第二天,墨染就留下離婚協議書和一封信,告訴我,她要去找溫涼茗了。就在前天,她跟我說,溫涼茗在照顧Evan,可是Evan在家裏餓得哇哇大哭。”
穀暘汗毛倒豎,支支吾吾,胡說八道起來:“BO……SS,也許是我們弄錯了。嫂子是畫家,畫家的思想跟我們不一樣,她那畫,也許是什麼,呃,印象派呢?”
“穀暘,墨染她本來已經好了,是我把她逼成神經病的。”
人生頭一次,年薄適表情崩潰。
人生頭一次,年薄適淚如雨下,無法控製淚水從眼眶中湧出。
即便是看到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聽到她親口說不愛他了,他也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
穀暘眼睛泛紅,聲音哽咽:“BOSS,不是你的錯,是寧欽雪那個婊砸害得。你別這樣,我聽著難受。”
“穀暘,我很疼。”
穀暘連忙著急地問:“哪裏疼?我讓人給你叫救護車!”
“這裏,心,特別特別疼,我覺得我快要死了——是了,那天晚上,墨染跟我說,她要死了,求我回家,我不相信她,我沒有回來陪著她,反而陪著寧欽雪……”
保鏢說:“關於溫先生的一切,我們什麼都查不到。他不住小鎮,甚至沒有他的出入境記錄。”
傑克說:“她問我,你怎麼能對我的朋友視而不見?我笑著點頭告訴她,當然,我看見他了,天使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