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你看爺爺想修道者嗎……”
從小到大。哥倆從未見過老人動用過什麼神術或魔技,而且感覺不到半分氣息波動,真如秋毫無波的古井一般。不過,在老人給他倆領到山泉下洗澡時,方偉倒是好奇地發現白老背部上黑色的神魔賜。他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非常破碎的花紋。
“不像,爺爺更像是一個隻會摘瓜種豆的老農夫。”
方偉與白老同時展顏一笑。
望著那迷人的滾滾麥浪,徜徉在蔚藍如海的天空下,做一個心中無欲無求的農夫,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遠離塵世間的追名逐利、爾虞我詐,與世無爭……
但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自打覺醒的那一刻,他的身上已然背負了太多,教他如何放得下?
白老似乎看透了方偉的心思,扶著青石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側過身,語重心長道:
“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就一心一意地走完它,切莫半途而廢啊……”
他踩著田埂,一步步緩緩地走著。搖搖晃晃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嗯!一定會的!”
方偉堅定地點點頭,白老回頭一笑,饒有意味地說道:
“若是有一天呆膩了、呆煩了,就到爺爺這裏來吧……”
在方偉腦海中,白老是一個和善的老頭兒,喜歡獨處、喝點酒,完全不問人間世事,很難將老人與修煉界聯係起來。白老看到方偉如今已經成長起來,雙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
“方偉啊,你跟爺爺來,快來!”
方偉欣然隨從。
踩著鬆軟的田埂,使勁嗅著青麥那醉人的甜香,伸出一隻,手邊走邊享受絨絨暖暖的穗劃過指尖的美妙觸感。
不知不覺間,已臨近夜幕。跨過一條清澈山泉,穿過兩道滿眼新綠的丘陵、撥開重重厚密的原始灌木的遮蔽,一老一少邊到了方偉從未涉足過的迷蹤山懸崖。
“爺爺,這是……”
“極逆風瀑。”
此地名雖帶一個“瀑”字,可卻不與半滴水有關聯。一列青黛斬削的峭壁夾著深穀高聳,呼呼的山穀風湧了上來,直往衣服裏鑽。頭頂便是黃昏下幾篇慘淡的紅雲。
“那裏有一個洞!”
方偉睜大眼,用手一指對麵那峭壁上開出的大口子,洞口約有六七米,僅能看出一個大致輪廓來,如同虛空魔窟一般,似乎連光線也會被吸扯進去!
“方偉啊……”
“爺爺您說。”
“我年紀大了,幫爺爺個忙,替我到那山洞取樣兒東西。怎麼樣?對你來說不難吧?”
白老吸了一口酒葫蘆,不過並無醉意,不像是胡言亂語。
方偉不禁心裏嘀咕:“爺爺怎會在那山洞中藏東西?應該是某樣重要的老古董吧?”
“沒問題,我去去就來!”
雖心有疑惑,但也不會因此拒絕老人的請求。說罷,便十分自信地揚了揚頭。
助跑、起跳、騰空,三個動作行雲流水般完成,在近二十米寬的山穀上方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今的方偉肉身力量與日俱增,畢竟擁有如此優秀的體質,所以不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