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嚐嚐這個煸炒葫蘆絲。”池水也夾了一筷子青幽幽的葫蘆絲給緒之瀾，幹瘦的素手顯得有些發黃。
好像這次緒之瀾見池水也，池水也更瘦了，緒之瀾又想起上次在棲龍殿門前請罪，跪了一夜，池水也說會陪自己進去，隻去偏殿喝口水，可到了自己進殿麵見陛下時池水也卻沒從偏殿出來，後來緒之瀾在進去尋時，亦是沒看見池水也。
“上次在棲龍殿你說好要陪我麵見陛下，可你怎麼先出宮了？”緒之瀾邊吃邊問。
池水也夾菜的手微微一滯，道：“那日池府出了些事，我一時心急便回去了，我聽聞那日你遇刺了？”
緒之瀾倒也沒多想，因為池水也沒有理由騙她，點了點頭，笑著說：“幸虧我福大命大！”
“幸好沒傷到你。”池水也說著，眼裏又露出一陣冰霜似的冷漠。
雨越下越大，隻有藍焰還記得磅礴大雨中的羽協還如方才的姿勢，按著李玉清淋一同淋在雨中。
藍焰問小和尚借了把傘，趔趔趄趄地跑過去，為羽協撐住雨，道：“我家小姐與樂陵君已經在吃飯了，你快放了李公子起來吧！”
羽協不肯，默然無聲。
藍焰白了羽協一眼，道：“你這人可真是死腦筋，不起來難道要我一直給你撐著傘嗎？可累了，又冷。”
聽了這話，羽協才稍稍有些動容，藍焰繼續開口：“快些，雨快淋濕我的新裙子了。”
羽協起身一手抓住李玉清的衣領，自顧自地往禪院走，根本沒有顧及愣在原地的藍焰，藍焰亦是沒見過比羽協還要呆頭呆腦的男子了。
剛到禪院，羽協顧不得破口大罵的李玉清，隻將李玉清用麻繩捆在了一棵柱子上，又跑過來對藍焰做了個揖，道：“藍焰姑娘的裙子價值幾何？”
藍焰一愣，不明所以。
羽協又道：“我賠給你。”
藍焰噗嗤一笑，連連擺手，烏發上的雨珠順著發梢滑落在衣裙上，在羽協心裏濺起片片漣漪。
藍焰道：“不必了，我騙你來著，這不是新的衣裙，不過你可別生氣。”
羽協又不再言語了，自顧自地守在李玉清身邊，對李玉清的汙言穢語聞所未聞。
而吃飯的兩個人都將這一幕收進眼裏。
緒之瀾今天胃口很好，足足吃了兩碗飯，還喝了一碗湯，池水也倒是沒動什麼筷子，蒼白著一張臉。
緒之瀾想起那日托人去北原尋“在世華佗”暮白首，如今已經過了半月竟然還沒半點消息。
“我聽司空大師說你方才去找他算卦了，”池水也遞給緒之瀾一張絲帕，“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在這裏是不是？”
緒之瀾接過絲帕，幹笑了兩聲，池水也這樣一個聰明的人緒之瀾的小心思又怎麼瞞的過他，不過緒之瀾也沒想過瞞著他，
“是啊，不過天高路遠的，樂陵君怎麼選在這樣的天氣來白馬寺？”
“你嚐嚐這個煸炒葫蘆絲。”池水也夾了一筷子青幽幽的葫蘆絲給緒之瀾，幹瘦的素手顯得有些發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