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兩場病(1 / 2)

若不離仍是一副冷漠的麵孔,麵紗下的輪廓顯得生硬極了,不知是過了多久,緒之瀾才聽見若不離的聲音。

“樂陵君的毒一直都很嚴重,隻是前些年被我控製的很好,才不至於惡化。前些日子,我不曉得他為何要來到上京這個是非之地,勞心勞神地進宮做你們的少師,然後救你出宮,然後又進宮與陛下下了一整夜的棋,羽協說,他是為了向陛下求情,因此他病了一場,身子本就還沒恢複好,昨日夜裏的時候他又突然喚羽協為他備馬車,他要去白馬寺,我覺得他瘋了,但他一定要去,攔不住,果真如我所料,現在又隻能躺在這裏像個死人一樣。”若不離淡然開口,聲音空靈,清遠,仿佛這不關她的事,但那絲淡然裏又帶著一點點的恨鐵不成鋼。

緒之瀾靜靜地看著池水也,若不離不明白池水也為何要來上京,緒之瀾卻是知道的,都是她說動的他。

若不離不明白池水也為何要勞心勞神地進宮做她們的少師,緒之瀾卻是明白,都是為了安她的心。

若不離不明白為何池水也一定要去白馬寺,緒之瀾卻是知道,是她特地傳消息出來,是她利用了池水也。想到這裏,緒之瀾不禁有些愧疚。

“好啦,”床榻上的人兒醒了,“我不是挺過來了嗎?你們兩個都不要皺著眉頭了。”

緒之瀾驚喜萬分,方才臉上的擔憂與煩擾仿佛隨著池水也的醒來全不在了,而若不離的神色也沒有了方才的生硬。

“醒了就好。”若不離淡淡的說,心裏卻是鬆了口氣,“我去給你煎藥。”

“有勞阿離了。”

若不離掀開門簾,側著臉,說:“你把身體養好才不勞煩我。”

若不離離開後藍焰也知趣地退了出去,整個臥房隻剩下緒之瀾與池水也兩個人。

緒之瀾看向池水也,池水也的臉仍舊蒼白的厲害,問:“你覺得怎麼樣,可好些了?”

池水也強撐著疼痛的身子笑了笑,道:“比起方才蝕骨的疼,現在好多了。”

“那你再睡會兒吧,”緒之瀾點了點頭,“睡著了就不這麼疼了。”

池水也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床沿,示意緒之瀾坐過去,聲音輕輕的:“你過來。”

緒之瀾才坐下來,池水也便說:“我放才迷迷糊糊聽見你喚我阿隱。”

緒之瀾的臉頰微微泛紅,目光從池水也的眼睛上移開卻落到了池水也白花花,赤條條的胸膛上,一時尷尬地臉頰更紅了,幾欲滴出血來,她是曆經過一世情愛的人,本是不該臉紅的,但沒想到她還是忍不住臉紅了。

池水也也注意到了緒之瀾的小動作,笑了笑,道:“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吧。”

緒之瀾木訥地點點頭,轉身去找衣服,那銀白的裏衣正搭在屏風上,屏風上繡著緒之瀾喜歡的藍焰花,所以緒之瀾一眼就看到了。

緒之瀾將裏衣拿過來,看著池水也這般虛弱的模樣,抖了抖手中的裏衣為池水也穿上,指尖與池水也的皮膚難免會接觸,因為“斷腸絕命紅”的原因,池水也的皮膚看上去相較於其他男子來說要白皙一些,讓人不禁覺得文弱,但胸膛上的疤痕傷口卻容不得他人覺得他是個文弱書生,一道道都是在沙場上留下的,是屬於這個男子的光榮。

若不離仍是一副冷漠的麵孔,麵紗下的輪廓顯得生硬極了,不知是過了多久,緒之瀾才聽見若不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