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之瀾依舊是保持著臉上的笑意,但是禦卿塵的冷淡卻讓她的笑有些僵了。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棗紅色衣袍,戴金色麵具的俊秀男子?”禦卿塵的語氣是一字一頓,就好像是在命令緒之瀾一般,又好像是在考驗緒之瀾。
這種語氣給緒之瀾的感覺就像是她殺死李玉清的那個晚上,她給李玉清最後的機會的時候。
緒之瀾不知道暮白首是怎麼惹禦卿塵生氣了,但是至少現在這一段暮白首還要為池水也醫治的日子,緒之瀾怎麼也不能將暮白首交出去。
“沒有。”緒之瀾搖了搖頭。
禦卿塵的眸光忽現一種神情,就像深淵一樣看不到底,這種神情,這種眸光,緒之瀾曾在禦珵一的眼裏見過。
緒之瀾嚇了一跳。
也隻是一瞬,禦卿塵便藏起了這種眸光,道:“既然如此,今天是我打擾了,告辭。”
話音剛落,禦卿塵便整理著一隊羽林衛欲離開。
“卿塵。”
緒之瀾叫住了禦卿塵,禦卿塵沒有轉過身來,隻是右臉微微側起,眸子輕垂,讓人看不出喜怒。
見緒之瀾不說話,禦卿塵才示意羽林衛先退出去。
“卿塵,你,你是否對我產生了什麼誤會?”緒之瀾忍不住上前欲伸手拉住禦卿塵的衣角。
禦卿塵卻往前走了一步,緒之瀾的手撲了個空,禦卿塵用極輕極緩極硬的語氣,道:“還能有什麼誤會,想必九哥都告訴你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禦卿塵了。日後,稱我為殿下。”
“可,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不是嗎?”緒之瀾還是忍不住再說一句,即便此刻的她心中已經深深的明知,禦卿塵不會因為她這句話就回心轉意。
禦卿塵緩緩轉過身來,長長的舒了口氣,道:“緒之瀾,這是我最後這麼喚你了,九哥一定告訴你了花珮是我送到他府上的事情了吧,沒錯,蝕心蠱毒是我下的,從前的容貴人還有花珮都是我脫罪的替身,而你,也是無辜被我拖下水的一個羔羊,我的目的就是殺了儷貴妃。”
“我沒有怪你下蝕心蠱毒的事,也沒有覺得你做的不對……”
緒之瀾還未說完便被禦卿塵打斷了:“你的確是沒有怪我,可是緒之瀾,你現在在保護儷貴妃,我最討厭的女人,我……罷了,你保護她便是與我為敵,夏三小姐,走到這一步,你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為難便可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話音一落,禦卿塵便甩手而去,隻給緒之瀾留下一個又颯又獨立的背影。緒之瀾明白,禦卿塵是在怪她,禦卿塵好像突然長大了,變成熟了,變得懂得保護自己了,這不是緒之瀾一直盼望的嗎?
可是,緒之瀾心裏怎麼還是有些疼呢?
或許是因為緒之瀾不希望她是這樣的長大,卿塵在她心裏從來都是個貪吃貪玩兒的小公主呀,她希望禦卿塵的長大是在皇後,陛下,甚至是她的保傘下快快樂樂的長大。
緒之瀾的心抽痛的喘不過氣來,扶著藍焰的手,無重心地蹲了下去,將首深深的藏進臂彎,想要逃離這一刻,而藍焰也隻是靜靜地陪著緒之瀾。
緒之瀾依舊是保持著臉上的笑意,但是禦卿塵的冷淡卻讓她的笑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