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州的嘴角向上笑了笑,道:“罷罷罷,不提好了,反正那個老頭兒已經死了。”
緒之瀾微微一怔,看來顧輕州與大月國前君主的關係不是一般的不好,不然也不會稱自己的父親為老頭兒,也不會對於自己的父親的死一點兒都不傷感。
不過想想也是,離散多年,能有多少感情呢?
“好了,說正事吧。”禦珵一牽著緒之瀾的手落座。
顧輕州見狀卻是微微一挑眉,盯著緒之瀾露出了一種莫名的情緒,似悲似喜,似笑似傷,好生奇怪。
禦珵一開口:是“本王也不繞彎,就明說了吧,你是新君,很需要民心支持,本王是皇子,亦是如此,你我若是合作,便是大魏與大月國交好,日後本王必不會虧待你。”
禦珵一此時用的是“本王”自稱,而顧輕州亦是用的“本君”來自稱,可見此刻是兩個國家的領導者在交談。
“你說的不錯,本君如今的確是需要民心支持,可本君若是向大魏再次發起征戰的話不是更能在百姓麵前樹威麼,畢竟此時的大魏已經沒有多餘的錢糧來支撐一個軍隊打仗了吧?至於你說的日後不會虧待本君,輕信於人乃是兵家大忌啊。”
氣氛一度異常冷峻,可禦珵一卻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本王說的不會虧待是哪些方麵,怎麼這麼著急拒絕呢?”
顧輕州又是微微一挑眉,頗有些玩味地看著禦珵一,禦珵一又說:“前朝,太祖皇帝好戰,與大月國太祖君主立下契約,大月國一直要向大魏俯首稱臣納貢,你們忍了幾十年,終究是有些忍不住了吧?若此時你肯收兵從此結兩國之好,本王將納貢的契約就此作罷。”
緒之瀾的呼吸都微微暫停了一下,這個契約若是毀掉,多年之後,百姓們不會記得禦珵一終止這份契約的真正原因是為了護大魏百姓周全,他們隻會記得大魏的煜王殿下為人懦弱,白白的毀掉了一份契約。
緒之瀾的手心有了些微汗,禦珵一也發覺到了,安撫性地捏了捏緒之瀾的手。
夜裏的雪就像是淬了寒毒,緒之瀾隻覺得好冷好冷,加再多暖爐也不頂用,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床簾被掀開的時候露出一張臉,帶著些微醺刺鼻的酒氣。
緒之瀾看著禦珵一坐在自己的床邊,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緒之瀾才坐起來,就感覺寒冷無比,不由得扯了件毛絨絨的大氅裹住自己的身子。
“怎麼了?”到底是緒之瀾先開口。
猝不及防地,緒之瀾被拉進禦珵一的懷裏,緒之瀾也沒有掙紮,任憑禦珵一抱住自己的身子,而她隻嗅到微醺的酒味兒和淡淡的熏香味兒夾雜在一起,還沾染了一點兒屋外的寒氣。
禦珵一從來不會輕易喝酒,禦珵一是一個絕對理智的人。
緒之瀾一直都這樣認為。
“蘇蘇,”過了良久,緒之瀾才聽到禦珵一的聲音,“對不起。”
顧輕州的嘴角向上笑了笑,道:“罷罷罷,不提好了,反正那個老頭兒已經死了。”
緒之瀾微微一怔,看來顧輕州與大月國前君主的關係不是一般的不好,不然也不會稱自己的父親為老頭兒,也不會對於自己的父親的死一點兒都不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