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筱筱把與暮帶到一旁的桌子邊坐下,這裏已經聚集了三四個人,有男有女,女的一看過去就是那種大小姐慣了的高高在上,男人看見與暮走過來先是眼睛一亮,接著聽見身邊的女人沒好氣地說:“想都別想,她是小傅爺的未婚妻。”
那聲音倒不是因為她是小傅爺的未婚妻有多了不起,好像是不屑她占領了這個頭銜。
與暮感歎,小傅爺的愛慕者何其多。
坐下之後她才發現這裏離宴會的距離有些遠,要不是有人帶路,估計都不知道這塊兒坐著人。
筱筱跟她介紹,那四人都是傅致一曾經的大學同學,不過往日的交集不算太多,名字太多太複雜,與暮記不得,隻記得那個總是用一副傲嬌的神色看她的女人叫一個很婉轉的名字,她直接在心底稱之為高傲女。
聽說高傲女從大學開始就在追傅致一,一路追到美國,再從美國追回來,得到的結果就是今天穿著濃重來參加他的訂婚宴,女主角還不是她。
就憑借著這樣的執著,人家怎麼會給與暮好臉色看?
與暮自從聽了這後,本來平靜的臉色更加的平靜了起來。
在麵對小傅爺的愛慕者時,她已經習慣了淡然處之,她相信,這麼多年,在他身上一定發生過許多感人的愛情故事,大多數感人的都是以另一方的癡情而感動到了別人,作為當事人的他連一點內疚都沒有。
這時,那位高傲女叫來了別墅服務員,問與暮要喝什麼。
與暮:“都行”。
高傲女竟笑了一下:“那就來一瓶XX年的XO吧,像小傅爺這種世家的人家裏是不會有什麼平民化的飲品的。”
與暮“……”
等到酒都端上來了,與暮看著酒杯發呆,想著這局麵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啊,傅致一你跑到哪裏去了,難道不知道你不在身邊我在這裏會很沒有安全感麼?
如果換成以前,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任性走人了。可現在……
她懂得了遷就,懂得了感情並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也懂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真心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有些時候的隱忍是必須的。
“哎……朝小姐怎麼一口都不喝呢?”高傲女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扯回了與暮的心思。
與暮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不會喝酒?這可怎麼行,小傅爺家裏最多的就是酒了,以前他的父親可喜歡收藏酒了,都是一些特別名貴的。”高傲女說:“況且這眼前的酒也倒了,XX年前的收藏呢?難道你舍得這樣浪費了?我想小傅爺都不舍得呢,你還沒進門就看不起人家父親的東西,這樣可不好……”
與暮隻當她的聲音像是風一樣吹進自己的耳朵裏然後又飄了出去,她拿起酒杯,輕飲了很小很小的一口。
她會喝酒不錯,可不代表她肚子裏的寶寶喜歡喝酒。
麵對身邊的那位時不時來的嘲諷,安全起見她最好保持但笑不語狀態。
心中已經盤算著離開。
身邊的高傲女看了她隻喝了那麼點點,顯然不會善罷甘休,道:“這樣秀氣的喝法,喝到天亮也喝不完啊。小傅爺又不在這裏,你大可以放著膽子喝,裝那麼秀氣也沒人看得見呢。”
與暮蹙眉,想著這人還真是給她三分顏色,她還開起染房來了?
“真不好意思,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一向都是這麼秀氣,虧得你看了出來,我可是本色出演,裝都還來不及,就被你看穿了。”
筱筱一口酒沒噴出來,看著高傲女被她一句話堵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而與暮則是一臉平靜。
難不成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傅致一呆久了也學會了那種淡然到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的地步?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原來致一喜歡的是秀氣型的?”這句話筱筱算是發自內心的疑問。
高傲女一聽,冷哼了一聲:“誰知道是表麵還是什麼的?這年代越是看起來正經的女人,在某方麵越是浪蕩,說不定正符了男人這口呢?”
“砰”的一聲,高傲女話音剛落,但見與暮手上的杯子被摔在了地上,那杯她口中的XX年XO,一滴不剩的灑在了她的身上,驚得她一聲尖叫,怒火直往腦門上竄。
Part4
抬起頭便要怒罵,卻在看見與暮的臉時候,一瞬間什麼語言都沒了。
筱筱正在叫人過來收拾,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高傲女說話的語氣,但與暮那麼直接的行動倒讓她吃了一驚。
按道理說,高傲女被潑了酒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奇怪的是隻聽見她一陣尖叫聲之外,並沒有她想象中的爭吵聲響起。
她望去,但見高傲女盯著與暮的表情,糾結中竟帶著一點恐懼,卻並沒有在朝與暮臉上找到任何可以讓別人露出這樣神情的表情。
她臉上淡淡的情緒,一雙眼睛看著高傲女,卻冰冷至極。
讓一個人產生恐懼有很多種辦法,不需要大吵大鬧,也不需要花力氣,隻要一個眼神,那種叫做氣場的眼神,就能將對方銳殺的一聲不敢吭。
這不像筱筱印象中的朝與暮,她應該屬於那種沉默的,即使被諷刺生氣了也悶不吭聲。她不會讓別人瞧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她會裝成一點都不在乎,高雅的不得了的樣子,那才是她印象中虛偽的女人。
“XX年的XO?”與暮嘴角微微的勾起:“果然不錯,被你高貴的禮服給吸收了,也不算太浪費。”
高傲女憋紅著一張臉,無法發泄。
“行了行了。”最後還是一旁悶了良久的男人們開始打圓場:“不過是打了杯酒,歲歲平安嘛!”說完就招了一旁站著的服務員過來打掃。
這時,高傲女率先看見一抹修長的身影,腦袋一轉,精光一閃,叫道:“小傅爺!你來了!”
與暮背部一僵,不一會兒,肩膀就被一隻手給挽住。傅致一看著這一草地的淩亂,低頭問與暮:“怎麼了?”
與暮還未開口,但聽一旁的高傲女搶先道:“小傅爺,你的未婚妻可不得了了,剛剛我好心倒酒給她喝,她居然把酒杯都打碎了。你看看,這不是你傅老先生最珍藏的酒麼?聽說都很珍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