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的夢(2 / 3)

“你生病了嗎?”

她問。

“沒有。”想也沒想地否認。

不相信。

與暮站起身,探過身子想要觸碰他的額頭,卻被他手一揮,打下了她的手腕,用了些力道,讓她霎時生疼。

與暮站在那裏,看著他,有些委屈,不明白他究竟在生氣什麼。

低下頭,手腕上被力道打的通紅,莫名的,隻覺得鼻子泛酸,像是要將心底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眼淚就那樣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她的眼淚成功的引起了冷漠小傅爺心裏的內疚感,他別扭地道了一句:“別哭了。”倒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看著她,眼神怪異。

與暮哪裏理他了,心裏難受不發泄她會想不開,她不想一屍兩命,為了這個任性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的大少爺。

“與暮……”他有些頭疼地叫,實際上他的頭的確很疼。

她依舊不理他。

最後他還是妥協,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看著站在餐桌前的她哭個不停,伸手想要幫她擦幹淚,卻被她沒好氣的揮開,力道不重,他才看見剛才被他揮開的小手上紅痕一道。

他輕問了句:“疼?”

她抿嘴眼淚婆娑的瞪著他,說不出的委屈。

眼前的小女人真的是朝與暮麼?傅致一失笑,以前的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生起氣來會撒嬌……

“要我說道歉嗎?”他將額頭低著她的頭,溫柔地問。

“不用……”她吸吸鼻子,“看在你發燒的份上,我暫時原諒了你。”

要不是他的自覺挨近,與暮真的不知道這個家夥居然在生病,額頭那麼燙,難怪脾氣不好。

“嗯。”他輕閉上眼睛,沒有再多說,隻是眉宇間的褶皺證明他很疲憊。

的確是很疲憊啊……好幾個晚上都沒有好好睡了,也睡不著,即使是神仙的身體也會扛不住的吧?

與暮真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心疼,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才把自己折磨成這樣的……

Part2

後來,傅致一被與暮強逼著吃了一個半的包子,然後又被強逼著去床上躺著了。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要堅持去書房的話,與暮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個堅硬的東西敲暈他直接給拖到床上去躺著。

陽光已經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將整個臥室照的通透萬分。

傅致一躺在床上,看著從外麵泡了一杯牛奶的與暮走進來。

她的肚子已經有微微的鼓起,穿著休閑的家居服,比起第一次見到她女強人般得職業裝,還真有良家女人的味道。

她的發已經快要到腰間了,倒是長得挺快的。

記得以前她總說自己短發的時候會比較好看,在傅致一眼裏,長發好像也感覺不錯。

“一個大男人早餐隻吃一個半包子,說出去會被人笑話的。”與暮將牛奶擱在一旁:“還是堂堂四海閣的小傅爺呢!”

好像也沒人說過小傅爺就要吃一個半以上的包子吧?

傅致一不言語,看著她像一個老媽媽似地不斷念叨著:“既然不吃包子,就一定要把牛奶喝了,牛奶喝了對胃好……”

要不是怕額頭上的熱度會傳染給他,他一定會強吻住那張不停的小嘴,怎麼辦?好不容易從奶奶那邊逃脫過來,他好像又招惹了一位奶奶過來。

事實上,當與暮看見他的眼神,就住了嘴,瞅了他一眼,將杯子塞在他的手上,說:“快喝了吧!”

好難得傅致一聽話,大抵是怕了他的嘮叨,剛喝第一口,便聽見她幽幽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你又要說我像你奶奶了。”

“……”也不知道是牛奶太燙還是怎麼,傅致一喝的一口被嗆到。

“你小心一點啊……”她提醒。“嗯。”傅致一應了一聲,緩緩的喝杯子裏的液體。

他對牛奶不感冒,說討厭不算討厭,也絕對談不上喜歡。

所以喝到一半他就喝不下去了,小女人剛剛說下樓去拿什麼東西了,他在猶豫要不要乘機將牛奶給倒了。

不過想法一閃,就見他的小女人走了進來,懷裏還抱著一個鴨絨毯,那種蓋在身上很熱的那種……

“不想看醫生的話,就用被子捂著,出了汗就好了。”她一邊將毛毯蓋在他的身上一邊說:“上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也是發燒,比你燒的還要厲害,就是用這樣的辦法,雖然折磨了一點,但是真的很有效。”

看著她一邊將被子放整齊,傅致一開始後悔之前她說要去看醫生,被他給拒絕……

將被子給放好,她才看見他手上的杯子裏的牛奶還剩半杯,問:“又喝不掉嗎?”

“嗯。”他懶懶地點頭,也不知道是牛奶的作用還是什麼,隻覺得很犯困。

本來以為眼前的小女人肯定不會放過他,念念叨叨的非要他喝完不可,卻發現自己失了策,但見她將他手上的杯子接了過去,道:“喝不掉就算了,看你的樣子肯定很困了,好好休息吧!”

傅致一應了一聲,躺進了被子裏……

沒過一會兒,重重的眼皮就讓他不清醒了起來,坐在一旁的與暮隻覺得他的嘴巴微動了動,傾身過去聽了聽,但聞他低低的聲音在問:“你在牛奶裏是不是放了安眠藥……”

“……”

與暮的臉不自在了起來,好在他已經迷糊了睡了過去。

是啊,她的確在牛奶了放了一點點安眠藥,並不是計謀很久的,隻是在衝牛奶的時候偶爾想起來的。

誰讓這個男人為了別的女人每天都亂得睡不著覺,病成了現在這樣子。如果她不用安眠藥,相信除非他病暈了,不然就算睡著了,也會因為夢而不安穩吧?

與暮坐在床沿邊,看著他的睡顏,大抵是被子和暖氣的作用,他的額頭上有少許細密的汗珠,好在眉頭終於是不在皺起了,這應該是場沒夢的好覺吧。

看了許久,與暮揉了揉眼睛,卻不想起身,忽然就好像一輩子這樣看著他,那樣嬰兒般得睡顏,實在是讓人恨不起來。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她忽然站起身往書房裏跑去,不一會兒手上便多了一隻鉛筆和素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