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致一,是你把我逼成這樣的!
Part2
後來,與暮都不怎麼回憶那段日子。
隻是偶有一次跟陌生人談心的時候,她笑笑說:曾經她也那麼愛過一個人,改變了自己,找不回原來的影子,甚至尖酸刻薄,像極了潑婦。最痛苦的是,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好的,隻會讓對方更加厭惡,可就是改不了那樣的狀態,像是靈魂被控製了,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嫉妒的玩偶。
那真是一段極想忘記的日子,可是事實就是這樣,越想忘記的事情越不能忘記,仿若想化成一生的恥辱去陪著你,纏繞著你夜夜後悔不已。
傅致一回家的次數開始變得很多,不過再也激蕩不出與暮心中的一點點漣漪。
他們在家的大多時間都是沉默的,有時候坐在同一個空間裏,都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與暮明顯在冷淡他,傅致一不是不能感覺不出來的。
但是要他像別的男人一樣去安慰?他做不到。
是他有錯再先,可是他已經低頭了,他不懂為什麼她還要擺出那種姿態來麵對他。
記得那天他說以後每天都會多點時間回家陪她……那已經是他最低的姿態了,卻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你回不回來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什麼叫沒有關係?難道真的要離婚她才滿意?
每次看著她大著肚子一個人去坐產檢,看著她無視桌上的餐食自己在廚房裏忙碌,他不是不心疼的,他是喜歡她的,這樣還不夠嗎?
耳邊傳來零碎的整理東西的聲音,他抬頭看去,就見與暮已經穿戴整齊準備出門。
每周她都會去做產檢,偏偏每次她選的那天都是他忙或者是不在的,所以直到現在他都沒陪她去過一次。
不是沒要求過醫生上門,可每次醫生來了,她卻走了。
“等我。”在她要出門的時候,傅致一忽然開口。
與暮一愣,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腳步卻是沒停止繼續往外麵走。
傅致一低咒一聲,拿了外套穿上跟了出去。
最近寧市的天氣非常冷,一出門寒風刺骨的,與暮帶著帽子穿的圓圓滾滾的,像個球似的。
剛下個樓梯,手就被蠻橫地拉住。
她本能的掙脫,自然是掙脫不了的,糾纏了一下,就隨他去了。
不過說真的,就算心裏還有氣,但是在這樣的寒風裏,有一個堅實的背影在幫她擋著風,真的是很溫暖的一件事。
想起以前自己獨自麵對這樣的寒冷,表麵上看起來不介意,實際上心裏還是會有失落的。
就像很早的時候她每次看見別人的丈夫陪著妻子去坐產檢,多希望自己的丈夫也能陪在身邊。
不過那時候他好忙,估計連產檢這回事都不知道。
後來向可卿出現了,他就更無暇兼顧自己的。
這般想著,人已經被他帶進了車內。車內暖暖的,空氣也是幹幹淨淨的,空間那麼大,跟她平時坐的公交車就是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是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這樣的機會自己隻能有一次,以後還是自己一個人去做產檢好了。
太多的好現在已經不適合她,她隻想脫離那種失了安全的慰藉,她隻想做回以前獨立的朝與暮,什麼都自己一個人,雖然偶爾會孤獨一點點,但是總會那些傷害要來的好一些。
就這樣胡思亂想一番,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一雙沉默的眼睛一直看著自己,裏麵藏著難以明了的情緒。看不懂,她也不想懂。
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她歪著腦袋在沙發上準備休息一下。
這麼舒適的環境不好好利用一下,真的是很可惜了。
剛閉眼沒一會兒,便感覺臉上有輕微的撫弄,耳邊低低的柔柔的聲音響起:“我們一定要這樣下去嗎?”
那樣溫柔的聲音像是電擊般擊中她的心裏,讓她的心髒猛的一跳。
她睜開眼,便陷進了那雙墨色的眼睛裏,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這幾天他都在隱忍跟妥協,他這樣的人從來就不會道歉,也許連“對不起”三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做錯事了他就像一個孩子一般沉默。
可就是那樣的神情,總會莫名的牽扯她的心,讓她心疼和難受。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視而不見,她想起誰曾說的一句話,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用在自己跟傅致一的身上,她隻是覺得,如果自己再向以前那樣不斷的退讓和沉默,隻會讓自己的身份越來越低,委屈到最後受傷痛苦的永遠都隻是她自己。
所以,當她明顯的感受到身體內的妥協因子又在隱隱作動的時候,她坐起身,眼神清澈的看著他道:“傅致一,讓我和你變成現在這樣子的人一直都不是我。”
他那麼聰明,什麼話都不用說的太明白,有時候不想承認隻不過是他不想低頭承認自己有錯罷了。
可是即便是所有的錯誤都是他引起的,那又怎樣?他傅致一在她朝與暮麵前就沒有虛偽過,從頭到尾,他都闡明自己很自私,從頭到尾都是她朝與暮自己給自己挖個洞陷進那樣的感情裏,企圖以為能夠改變什麼。
到最後她能改變什麼呢?什麼都不能!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以為自己在他心底取得了多重要的位置。
但是,沒有關係了,吃一塹長一智,雖然她不夠聰明,摔了兩次才懂得了一些事情,但以後她再也不會了!
Part3
又是一路無話,傅致一和與暮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個孕婦在排隊了。
每個都有自己的另一半陪在身邊,其中有一對因為每次都跟與暮來的時間差不多而熟悉起來的.
女人是個很開朗的人,見到與暮來了,熱情地打招呼。
因為剛才在車上兩人又鬧的不愉快,所以與暮走在前麵,也不管身後有沒有跟上的人。走在後麵的傅致一已經跟她有段距離了,那女人自然是看不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