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逸輕歎一聲。

楊翰林的願望,他恐怕沒辦法幫他全部完成了。

他穿來的時間,正是楊翰林被判處為醉酒駕車,進入看守所開始執行拘役的第一天,而此時,楊翰林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想起劇情中那三個悲慘的母子,許錦逸目光憫然。既然楊翰林隻剩下了楊書林一個親人,那麼無論如何,他都會照顧好楊書林的。許錦逸將右手放在左胸之上,暗暗發誓。

現在的楊書林正在護理機構裏,以植物人的狀態被護理人員照顧著。

沒有家人時時監督,護理人員對楊書林能上心到什麼程度?而且即使楊翰林將絕大部分的錢全部交給了護理機構,那筆錢也隻能維持楊樹林三個月的費用。

而楊翰林的拘役期限,是四個月。

他得找機會出去一次!

躺在頭鋪的喬天也毫無睡意。

新來的那個人有些奇怪。

喬天也說不出有哪裏奇怪?隻是他無端地對那人生出幾分親近,那親近來得毫無緣由,卻猝不及防。

喬天闔上眼,雖然隻見了一麵,那人的麵孔卻清清楚楚出現在他的腦海裏,皮膚出奇白皙,五官長得精巧,卻並不陰柔,相反,幹淨清朗,澄澈分明。

身體也盤條板順,身姿挺拔,腰部細韌……

喬天想著想著心頭就熱了起來,不知是怎麼回事,凡是想到與那人有關的,他就忍不住激動。

真是奇怪。

喬天閉上眼,片刻後又睜開,一雙灼灼地黑眸看向後方,鎖定在許錦逸正躺著的木板上。

喬天年輕時為喬家三少爺,上有兩個能幹的異母兄長,下有備受父親寵愛的老來子弟弟,他處於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是個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但喬家四子中,偏偏是最勢弱的喬天繼承了喬家的全部家產。

給兩個兄長製造嫌隙,讓他們鷸蚌相爭,至於還未成年的老來子弟弟,沒了寵愛他的父親之後完全不足為患。

喬天從少年時就按著這個計劃小心動作,終於,大哥弄死了二哥,又心急陷害起父親,最終父親被大哥氣的中風,中風前還記得毀掉大哥大半心血,給他省了不少麻煩,老四還是個黃口小兒,很容易便被他送往了國外。

如此,喬天在一眾人瞠目結舌之下,奪得了喬家幾乎全部的勢力。

上位的喬天終於顯露出他不下於父親的計謀與膽識,狠辣與果斷,短短幾年將喬家的地下版圖擴大了一圈,讓那些質疑他的聲音消弭無聲。

從上位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喬天經曆的大事小事明槍暗箭不知道有多少,他的頭腦更加睿智,思緒更加內斂,心腸也更為冷硬。

這麼偏離常規的思緒,對心腸冷硬的喬天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他本應該懷疑那人才對,但隻要一想到那人,喬天心中的懷疑頓時蕩然無存。

那人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根本不會害他!

更何況,那人本該是他的寶貝。

寶貝?喬天墨眸灼灼。

午休時間到,宿舍門外又傳來了刺耳的鬧鈴聲,許錦逸剛因為宿舍裏靜謐的環境而闔上眼,被它一震,猛地睜開了眼,射出利箭般的淩厲目光。

緊接著,回過神的許錦逸翻身下床,卷起被褥扔到喬天對麵那張床的上鋪。

這張床的下鋪就是“二哥”,“二哥”不僅外表魁梧恐怖,被喬天拳場稱作為拳王的他本領也不可小覷,除了喬天,“二哥”可謂是打遍監獄無敵手!

因為“二哥”積威甚重,他的上鋪無人敢去,因此就空了出來。

此時許錦逸把被褥扔到上鋪,明顯是想睡在“二哥”頭上了,習慣了上鋪無人的“二哥”極為不忿,無奈他中午被許錦逸踢了一腳,此時腹部還隱隱作痛,越想越覺得新來的小子深不可測。

沒有老大幫著出頭,又打不過這小子,隻好忍了。

喬天方才隻能盯到一塊木板就皺起了眉,直到此時看到許錦逸的動作,喬天眼角微彎。

“二哥”剛做完心理建設,喬天給他使了個眼色,“蠍子,你把鋪蓋搬了,下鋪方便,讓小兄弟住。”

“不是,三爺——”外號蠍子的拳王張大了嘴巴,指著許錦逸滿臉委屈,“憑什麼我要給他騰地方?”

見喬天皺了眉,蠍子立馬將床上的東西卷吧卷吧,抱著鋪蓋換到許錦逸之前的那張床鋪上。

他在監室裏自稱二哥,是因為不敢當老大,至於不敢的原因,正是這監室裏有個喬天。

喬天是誰?道上大名鼎鼎的喬三爺,順城一多半地下勢力的背後主人!從一個喬家不受重視的少年到現在備受道上眾人敬重的喬三爺,喬天被很多人尊敬,更被許多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