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教神殿,朱佑樘憑一己喜好換走一批總舵管事後,馮鏡軒將朱佑樘攔在神教神殿門口:
“沐兄,你是怎麼了?如今怎麼這幅……”馮鏡軒話沒有說完朱佑樘不耐煩的揮揮手皺眉對馮鏡軒說:
“不要多管閑事,做好你分內即可。”說完快步離開。
馮鏡軒的視線隨著朱佑樘的背影跟過去,他看到有教眾帶著一些舉止輕佻的女子送到朱佑樘麵前,而朱佑樘居然絲毫不避諱左懷右抱。
一個人好名聲的建立可能需要一輩子,但隻要做錯一件事便是一輩子的汙點,短短數日,朱佑樘從前以往所有的好名聲都被他糟蹋殆盡,就連從前與他交好的馮鏡軒與沈北洋提到沐聽雨這個名字都忍不住皺眉。
平頂山上眾人敢怒不敢言,北宮遠竟像什麼事都不知一般任由朱佑樘胡鬧,而且對待朱佑樘的態度日漸寬厚。
馮鏡軒作為朱佑樘在神教為數不多的朋友,隻覺得朱佑樘和北宮遠兩個人沒一個是正常的。
晚間朱佑樘帶著一身野花的脂粉味回到北宮遠的院子,獨自一人時滿臉的疲倦和不耐,在麵對北宮遠時變成了一臉的小人得誌。
朱佑樘大搖大擺的坐在北宮遠麵前:“北宮,我要一杯茶。”
北宮遠親自沏了端到朱佑樘麵前,朱佑樘也沒有從前的恭敬謹慎端起便喝。
堂堂北宮遠神教的教主竟似他手下的一個下人。
見朱佑樘喝完茶北宮遠對朱佑樘說:“去洗洗澡吧,一身的脂粉味。”
朱佑樘皺眉:“你嫌棄了?從前你從未說過什麼。”
北宮遠靜靜的站在朱佑樘麵前,什麼話都不說,一張臉緊緊繃著,眼神銳利卻沒有殺氣。
時間仿佛在兩人之間靜止,許久朱佑樘的視線從北宮遠的臉上扭開調笑說:
“我要北宮為我擦背。”
“好。”
在聽到北宮遠的答應後朱佑樘瞳孔猛地一縮,端著茶水的手指微微打顫,在北宮遠率先走向內堂浴池時朱佑樘慢慢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
浴池裏蒸汽彌漫,朱佑樘泡在池中隻露出胸部以上的位置。
北宮遠拿了皂角坐在浴池上麵的岩階上,一點一點的為朱佑樘揉著頭發,長得就很淩厲的一雙眼睛此刻很是平靜,一雙可以隨意取人性命練武人的雙手揉起頭發來也很細致。
朱佑樘無意間一個扭頭看到北宮遠認真的神態嘴中刻薄的話便說不出了。
他坐在浴池中,溫泉水的熱氣蒸的他緊閉雙眼,連日來的疲憊從心底一點一點蔓延,隱約間朱佑樘聽到北宮遠問他:
“這幾日高興嗎?”
朱佑樘知道他應該說高興,可他卻幾番張嘴都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洗好了。”北宮遠用巾子為朱佑樘擦幹淨頭發,又取了外袍為朱佑樘穿上。
朱佑樘一直垂著眼睛,安靜的任由北宮遠擺弄,待最後北宮遠要出去的時候突然被朱佑樘一把拉住右手,朱佑樘看著北宮遠疑惑的眼神認真的對北宮遠說:
“北宮,我為你畫次眉吧。”明明很可笑,可北宮遠竟然舍不得拒絕。
已經是晚間,銅鏡前北宮遠坐的端正,朱佑樘取了黛筆坐在北宮遠麵前一點一點的為他畫著眉毛。
北宮遠目光中全是朱佑樘為他認真畫眉的樣子。
北宮遠的眉弓骨有些高,眼窩深邃似乎有一些大食人的血統,瞳孔是淡淡的棕色,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不怒自威,眼神十分淩厲……這些屬於北宮遠的特征隨著朱佑樘的動作一點點的刻在朱佑樘心底。
任百川、任嫋嫋等人裝作白虎堂堂主的屬下由白虎堂堂主帶著成功摸上平頂山。
白虎堂堂主等人由教眾引著來到神教神殿。
神殿裏,教主寶座前的高階上朱佑樘背對著殿門負手站立,鬢間長發被穿堂的風鼓動,皂色衣袍袍角翻飛。
跟在白虎堂堂主後麵的公孫弘隻覺得眼前朱佑樘的背影分外熟悉,待朱佑樘緩緩轉過身來公孫弘微張了嘴,竟然是在衡陽救過他一命的那個書生。
任百川看到朱佑樘心中有些驚訝,原本以為會是世俗諂媚不堪的人竟然有脫世的風姿,難怪北宮遠會折在他身上。隨即任百川開始擔憂,這樣的人會真的輕易的被收買?
朱佑樘一眼認出,白虎堂堂主身後那個膀壯腰圓眼神精銳的粗壯漢子是任百川,慢慢走下階來衝任百川淡淡一笑:“任大教主。”
任百川也在打量朱佑樘:“北宮遠呢?”
朱佑樘側了身子伸出手引導任百川:“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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